沈云杳给玉宛使了眼色,玉宛会意,当即就在赖七娘的怀里又搜出了三姑娘的金丝嵌玉镯子,更是恼怒。
“好你个赖婆子,姑娘平日带你们够宽厚了,你们就这么报答姑娘!”
“快,把人都绑回去,你们几个,去二公子院里说一声,你们几个,去后边罩房守着,一个都不许走,剩下的人跟我去见姑娘!”
“沈姑娘,你没事吧,我让人先扶你进屋去歇会儿,若晚些姑娘需要帮手,还请沈姑娘助我们姑娘。”
玉宛见着沈云杳的衣裳方才跌倒时弄脏了,又让人去给她取几件新衣更换,“沈姑娘,拜托了。”
沈云杳知道玉宛是担心自己主子性格绵软,拿到了人还会被下人反口赖过去,想让她给作证,她点头答应了。
她回屋换好衣裳,玉宛就让人来请了,她到了三姑娘院里,气氛有些沉闷,三姑娘到底是心软,没有惊动她母亲,只是喊了她二哥来主事。
吴家二公子坐在堂屋主位,前面的地上跪了一地的仆妇,还有他的小厮。
沈云杳扫了一眼,竟然是方才在屋里赌钱的悉数都抓了来,无一错漏的。
这吴家二公子平日看着不是赏画饮酒,就是打马球玩蹴鞠的,先前以为是个纨绔,没想到也并非全然不顶用。
她上前见了礼,吴二客气地让人搬来椅子给她坐,给她上茶。
三姑娘拿着帕子在旁边擦眼泪,见她来了要过来跟她坐一处,被她二哥拦了下来。
“沈姑娘,深夜打扰实非待客之道,先与你道声不是了。”
“今日小悠院里出了些乱子,我听闻沈姑娘当时也在,不知可是如此。”
沈云杳点头,她看到地上的赖七娘和她外甥头脸都伏在地上,都要贴上去了,也不敢抬起一点来看她,更别提要给她使眼色了。
跪了一地的仆人前面,是一个筐子,里头堆了一堆金银玉器,还有赌牌的工具,想必是在罩房里搜出来的。
听不到她的回答,赖七娘抖得更厉害了,吴二又道:“不知沈姑娘深夜去下人住的地方做什么。”
“闲逛,消食。”
沈云杳只神情淡淡地坐着,这事玉宛知道她是有意报信的,她也不怕吴二会将这事与她联系在一起。
若吴家让她走,她正好能借着这个时机,把赖七娘托到云烟阁来做事的人撵了。
那人又懒又馋,早该撵了。
吴二似是对她的答案不太满意,话中带了几分厉色,“沈姑娘消食怎不在前院走,要到后院去,我看小悠院里人杂事多,该清理清理了。”
这些本来就是她妹妹院子里的事,私下处置才妥当,不该让她一个外人来看,这番话也就是委婉地说她该走了。
不等沈云杳起身告辞,吴二吩咐下人,“去把沈姑娘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出去。”
这话听着就不近人情,或许还把她跟赖七娘她们算作一伙,不过沈云杳并不在意,起身告辞回去自己收拾东西。
她的工具可都是定制的,别给粗鲁的弄坏了。
沈云杳抱着自己的工具箱,背着小包袱出了吴家,本想回云烟阁先把东西放好,再趁着赖七娘和她外甥在吴家受罚脱不了身,赶紧去城北寻听荷。
可她才走了几步,就见吴家的人停着辆马车在等她。
“沈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