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嘿嘿,若是这本书好卖,后边的你也写一写呗!”沈云杳确有此意,凑着脸过来讨好,“相信我,这书你只要写,一定会大卖的。”
“别个书生秀才来写都不会有你写这般效果好,你当初少年成名,那是次次头回参加考试都能拔得头筹,从未失手,一等一的厉害。”
“你可一定要写,云烟阁好歹也有你的一份,我挣钱就是你挣钱啊。”
她使劲儿的夸他,赞美之词张口就来,不要钱似的砸,把宋言给说笑了。
“尚不知在你看来我这般能耐。”他扶额憋着笑,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不过想哄他替她把书写出来罢了。
“这事以后再说,立山书院到了,你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沈云杳掀开帘子看的确到了,下了马车。
宋言也下来透气,立山书院就在县衙后边,隔着一条街道,靠着马车等着沈云杳出来,却在对面的摊子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他看了一阵子,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人买了东西与人相撞,手里的一堆东西散落在地,有一个信封被风吹着,飘落在了他的脚边。
宋言捡起来正准备递还回去,信封的封口是开过的,里头的纸滑了一角出来。
他看到上头写的字,眉头一皱。
“看什么看,怎么能随便看人东西!识字么你就乱看!”那人过来一把抢走了信,瞪了宋言一眼匆忙走了。
他看着远去的背影目光从狐疑到深沉。
他终于想起来此人为何眼熟,那日在衙门口见着许师兄与人说话,就是此人。
信纸上的字他记得清楚,是先前给沈云杳二叔写状子的那人的字。
信封是普通的信封,信纸也是普通的信纸,但那墨的味道却瞒不过他的鼻子,那是县衙里专用的墨,他日日用这种墨抄写册子,绝不会认错。
玉阳京华书铺专门供给县衙书写使用的边山玉石漆烟墨,至于上头写的东西,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宋言回想着上面的人名和数字,以及甲乙丙的记号,越想越是疑虑,谁在衙门里写了这些东西,又流出到外头来,上面的人名和数字又是何意。
他不想因为曾将撞见过许师兄与此人见过面就怀疑到他头上,但这里头诸多疑点也实在太过古怪,只是如今他已不在衙门帮忙,不能贸然进去查找些什么……
不多时沈云杳从立山书院出来了,他上前去接,暂时将这件事先放在心里。
她拄着拐杖跟宋言回到马车旁,见他目光始终凝视一处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扶我一把。”
她撑着拐杖上马车不便,宋言回过神,赶紧来扶,两人坐好后马车往青山书院方向去。
宋言还在想着方才的人和事,一路都很沉默,沈云杳觉出他有心事,关切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无事,见余夫子顺利吗。”
事关重大,没有确定的事他还不能说。
“顺利,他看了之后觉得内容很好,答应给书院里备考县试的学生订一批回去,我回头得让玲珑加印才行。”
说到云烟阁的买卖,沈云杳来了劲头,继续逮着宋言不停夸赞且劝他整理新的府试、乡试有关的抄本册子。
宋言心里记挂着旁的事,一没留神就点头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