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因接了孙家一单生意,跟沈家的恤金分割纠葛也转到俞县令手里。
这事原本沈家两兄弟得了人指点,是胸有成竹一定能从沈云杳手里把银子抢夺过来的,谁知半路出了岔子,如今怕是钱财要落了空。
两人都不甘心,被孙之邈的下属官差丢到大街上之后,又去寻找替他们写状子出主意的人。
在县衙往青山书院去的巷子里拦住了一个男子。
沈二郎见着了人,抓着对方的长袍扑通就要下跪,那人抽走了自己的衣摆,抚平被沈二郎抓皱的地方,紧着眉心道:“你们这是何意!”
“早前就说好了,我只帮你们一次,事后咱们就当没见过也不认识,你上这儿来找我,若是叫人看见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已替你们写了状子,告诉你们怎么做,之后成与不成全看你们自己造化,当时你们自己搞砸了,这会儿又来寻我做什么。”
沈老三看沈老二被拒绝了,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大人,您就再帮帮我们吧!”
“我们也是没有法子了,那沈云杳一个人独占着大哥的恤金,又找了人来替她说话,如今案子也交回给衙门了,您要是不管我们可怎么办啊!”
那人不耐烦地警告沈二、沈三郎,“话已提前跟你们说清了,再纠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牢里待着去,不信就试试!”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跟姓宋的一样令人看了生厌!”
那人甩袖走了,留下沈二郎跪在原地,在沈三郎的搀扶下起来了,兄弟二人看着那人走出巷子,沈三郎喃喃道:“二哥,这可咋办。”
“呸!什么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看他也就是是个在衙门打杂的,不行咱再找其他人,我就还不信了,何素兰带着一屋子的姑娘,凭啥拿咱们沈家的恤金!”
“这事你没跟杏柳她们说吧?记着我跟你说的,分银子跟女人没关系,她俩嫁出去了你可别多事给我捅出去了。”
沈三郎点点头,“二哥,我没说,月娥也交代我了,我不会说的,只是这姓许的听说也是县衙里的官儿,他都不管了那找别人还能行么。”
“姓许的不过是个县谕,不顶用咱们就再找别人,沈家三叔的内侄在县丞家里做管家,咱们想法子托他去。”
“要是能见着县丞大人,不怕她沈云杳不吐出银子来。”
沈二郎和沈三郎互相搀扶着走了。
沈云杳跟宋言从小苏楼出来,自东市往城南去,途中碰上了从县衙出来赶回家的许令山。
许令山步履匆匆,经过宋言身旁时似是才发现他们一般,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了个揖就离开了。
宋言一声“许师兄”只喊了一个“许”字,他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沈云杳看着许令山的背影,不解道:“这不是许夫子的儿子,你那位好师妹的哥哥,你的师兄?”
“县衙今日放衙这么早么,这太阳还没落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