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把外头这件衣裳给脱了!”
秋天渐凉,沈秋禾早就穿上了新衣,但又怕弄脏了外头又套了旧衣,听卢氏这么说一时忘了自己还在外衫里藏了东西,一边哭一边飞速地把脏衣裳退下来。
咕咚咕咚。
沈秋禾刚脱了一个袖子,衣裳里藏着的织线纷纷掉了下来,原本就被卢氏泼湿了的织线滚在泥地里沾了泥土,东一块西一块地失去了原本莹亮的光泽变得黄扑扑的。
沈云杳当即快步上前先把沈家的门给关了,拦住想回屋的沈秋禾跟卢氏,还有沈南安。
“别急着走,二婶,这东西是我娘的,沈秋禾偷拿了不说,还给弄脏成这样,你一声不吭就想走可不行。”
卢氏看了一眼地上的十来个织线,没被弄脏的地方还能看出是价格不菲的丝线,用来织绢布的,跟沈云杳那丫头背后的竹筐子里的丝线一模一样。
她脸色一白,“你、你想怎样。”
“你说是秋禾拿的就是她拿的?你、你别想着血口喷人诬赖我们秋禾,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刚才你要是不推她,这东西能脏吗!”
卢氏一着急,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给沈云杳都气笑了,“二婶,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不推她东西就不能脏?那不就是她把东西藏衣裳里的?”
“再说了,你要这么说,那我还要怪您为啥要出来泼泔水呢,你不乱泼我能推她?”
“何况这里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以为光是你说她没拿这东西就不是从她衣裳里掉出来的了?”
卢氏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家屋门前早不仅仅站着那几个姑娘了,对面的人家和旁边的人家听到动静,都出来看是啥情况,还有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人路过门前,也都停下来看她家的热闹。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回家看自个娘老子去,你们也不怕眼瞎遭报应!”
她赶紧把沈秋禾往自己身后拉,用自己来替女儿挡着,沈秋禾羞愧难当,努力把自己缩在她娘身后,一面还要拉着沈南安来把自己挡得更严实些。
“秋禾她娘,你这话说的,我们遭什么报应,那报应也该是报在偷东西的人身上才对吧。”
许氏的声音从旁响起,上前也把沈云杳挡在了自己后头,她和儿子陆川正好从地里回来就看到了沈秋禾身上掉织线这一幕,当即护起了沈云杳。
陆川也跟过来问道:“云杳,你没事吧。”
沈云杳摆摆手,“我没事,只是线弄脏了用不了,她得赔。”
卢氏一听提钱了,面皮一紧,“赔什么,弄成这样也怨你,你怎好意思叫长辈给你担着。”
“我们秋禾还叫你给吓着了呢,要吓出个什么毛病,我还得找你要看郎中的钱呢!”
沈云杳看卢氏这般胡搅蛮缠压根不讲理,也不再跟她客气,撸起袖子就朝她们母女走过去,一把将沈秋禾从后面扯了出来按在地上。
“不赔是吧,不赔我可保不准你家姑娘往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