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房间里灯光昏暗，洛璎什么也看不清。

她刚想要坐起来，就听到一个温柔又关切的声音说道：“别动。”

“你怎么会知道……”洛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接近他。

哪怕只是拽住他的衣角，她的心里也好受了几分。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慕容烨直言不讳，“否则，我还真的抓不到你。”

他也没有想到，洛璎竟然会悄然离开皇宫。

若不是洛芷蕴告诉他这个消息，只怕到这会儿他还蒙在鼓里。

慕容烨往前两步，坐在了她面前。

他想要将人揽入怀中，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若是换作一般人，早就已经扑到我身上了，你竟然还能将我推开。”慕容烨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你感兴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样子，你还对别人用过这巫术？”洛璎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连抓着他衣角的手都松开了。

“怎么可能？除了你，可没有人值得我这般费心思。”慕容烨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一如之前那般轻浮。

“将消息透露给你的，是洛芷蕴吧？”除了她，洛璎再也想不到别人。

不过她倒是好奇，洛芷蕴是用了什么方式，才能在夜景湛的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

“说来可笑，她居然认为她与我是同病相怜。可我已经拥有了你，而她……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夜景湛。”慕容烨嗤笑一声，似是很看不起洛芷蕴。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帮她一把？将你这巫术的法子教给她，让她用在夜景湛身上，她不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吗？”洛璎手中的银针越刺越深，她的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想要在他面前保持清醒实在是太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你当真想让我那样做？”慕容烨颇为惊讶，“我还以为，你对他用情至深，所以才会不受这巫术影响。原来并不是？”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对他用情至深？他害得我娘亲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疯子，若不是他用我娘亲威胁我，我早就……”洛璎说到这里，不由落下泪来。

慕容烨并没有立刻相信她的说法，而是打量着她的神情，似是在掂量她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看来，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洛璎攥紧了手掌，“我为何要骗你？”

慕容烨也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她的确没有理由欺骗他。

但心中不免还有几分疑惑。

她对夜景湛分明有情，他能看出来。

或许曾经是喜欢的，但如今恨意更浓吧？

“太医说你的身体非常不好，你到底生了什么病？”慕容烨听到太医说她这身子虚弱不堪，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并非是生病。洛芷蕴中了寒毒，夜景湛让我为她试毒，不准我用药，即便后来我想法子将寒毒解开，这身子也回不去了。”洛璎咬着嘴唇，眼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先前在彬州，洛芷蕴与我被匪贼绑走，他救走了洛芷蕴，将我一人扔下。我差一点就被丢到了万丈深渊之下。”

慕容烨愕然。

尽管他知道夜景湛待她并不好，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恶劣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