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川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爹打我再狠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嫌我太犟了而已。”

瑾川脸色苍白，面色显得很惆怅。

“我表哥……其实刚开始不是你们现在见到的样子，他刚开始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小时候也帮了我很多，你们看不出来吧，我这骑术还是他教我的……他是后来被这声色犬马掏空了身体，功夫也不如以往了。”

我和君晔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君晔是因为自小没有感受过连奕到所谓兄长的关怀，所以不知道说什么；而我是因为自见到连奕起，他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所以更不知道该如何说。

瑾川眨了眨眼，像是回过神来似的。

“嗨，现在跟你们说这些……”他说:“我不是想让你们觉得愧疚或者怎么样……其实我要站在你们的角度来看，他去死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我只是——唉，我爹也说过我优柔寡断的样子不像个将军，我觉得也是。”

我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真的想告诉他，我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

“王陵你去了吗？”君晔淡淡的开口问道。

瑾川“啊”了一声。

“远远的看了一眼，”他说:“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你，同意让他最后能进皇陵——其实我也知道，若他流放，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别说皇陵了，乱葬岗都不一定有。”

君晔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件事就翻篇吧，”君晔说:“你今日来除了要同我们说这些，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瑾川眨了眨眼，也不知怎的，我从他的神情里看出几分扭捏来。

？

难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是不好开口吗？”君晔非常体贴的问道。

瑾川闭了闭眼，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我爹想给我娶妻呢。”

啊……算了算年龄，瑾川也差不多该到娶妻的时候了，和他差不多大的将军孩子都可以跑了。

瑾川看着我，低声说:“你觉得怎么样？”

“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恭喜你？”

“……”瑾川看着我，眼神有些幽怨。

“你爹……老将军给你找的是哪家的小姐啊？”君晔咳嗽了一声，问道:“看你这么为难的样子，怎么，是搞不定吗？没事儿告诉我，我去帮你说。”

君晔今天也很奇怪，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显出了完全不符合他平日作风的兴致来——最起码我之前没有见过他对谁的婚事这么上心过，包括对他自己。

瑾川看着君晔，冷笑了一声。

“这个人你熟悉，”他说:“那个草包聚光，有印象吗？”

咦？

这名字……我莫名的有些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