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棠眼看着这种宴会自己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本来是想提前离开的。
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好好逛逛虎口县,看看这个四方大佬云集的节骨眼会发生的究竟是什么大事。
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仅仅是三日后的一场普通宴会,就算是再盛大,也不至于惊动秦萧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狗男人。
可是既然国师在这里,如果能聊上两句说不定能比她逛一天收获更大。
想着,令狐棠轻咳一声,反倒是大摇大摆的迈入宴会之中。
不过她没主动去接近国师,只是找了个看台前方的位置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
歌舞表演进行的正是精彩,令狐棠带着一袭黑纱斗笠坐在前排实在是过于标新立异,以至于她的位置都可以隐约听见身后窃窃私语的讨论声,都在怀疑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许是如秦朗所说,虎口县江湖气息重,不至于出现那种以貌取人的场面,对于身份未知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很谨慎,但这之中似乎并不包括国师大人。
“这位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令狐棠坐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瓜子都磕第二盘了,国师才终于走过来。
面纱下,令狐棠唇角轻轻牵起,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男子一眼,冷笑一声,粗粝沙哑的语声传出:
“藏头露尾做什么,虎口县这么大点地方,难道还怕让人认出来?”
男子闻言,并不动怒,反倒是若无其事的在令狐棠身旁坐下。
“我这张脸,不好轻易外露于人前。”
闻言,令狐棠来了兴趣,挑眉看他,压低了嗓音抓着瓜子凑近两份:
“有多狰狞,让老夫瞧瞧,老夫就喜欢看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国师:“……”
您礼貌吗。
面具下,他抽了抽唇角,扭头却只能看见老头压低的帽檐,不由得冷笑一声:
“前辈似乎后台很硬,在虎口县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令狐棠闻言哼的一声,转而又嗑起了瓜子:
“有什么好大不了的?你那张脸再难看,还能有秦朗那小子难看?”
闻言,国师指尖狠狠一颤,刚端起来的茶盏一个没拿稳,险些落到腿上!
“你……你说什么?”
令狐棠不看他,桀桀怪笑一声:“可惜啊可惜。”
她摇摇头,一双眸子专注的看着台上婀娜曼妙的女子:
“年纪轻轻,耳朵还聋了,呵,真没意思。”
国师:“……”
是不是玩不起!
但是从令狐棠这只言片语中泄露的意思,终于让男人意识到几分危机感。
沉默了许久,他看向台上,试图借助台上的歌舞分散注意力。
可是偏偏秦朗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在耳畔徘徊响起。
“前辈,你……”
“你你我我的,年纪轻轻,说话怎么还不如老夫这老骨头?”
令狐棠顺手丢了一把瓜子壳,又饶有兴味的看向他:
“怎么,听过秦小子的大名?”
听见老者语气中这般轻描淡写的提起秦朗,由不得他心里不沉,尤其是老者身上的紫气若有若无,但确实是一身贵命,但若往细了看偏偏又双目泛疼。
按说这种人不是身上有大气运,便是有屏蔽天机的阵法,可是这样的阵法放眼如今的大秦,除了他和师兄恐怕再没人能做出来。
他心思不由得飘远,一时间竟没说的出话,反倒是令狐棠提起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