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智远带着陈遇安,张遥带着那封信和几个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进发。
一路上,宋智远余怒未消,少不了要挖苦他几遍:
“陈大人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三皇子已经越狱,他是大逆不道,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陈大人,你这样做,你这多年的功名可就是白费了啊!”
“倘若皇帝生气,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诛九族,你知道吗?”
但陈遇发始终一言不发,低头沉思着什么。
宋智远瞧了他几遍,始终猜不透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是看他的表情,始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
这让宋智远一时吃不准,甚至有一刹那,他怀疑起了自己的计划。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以说,从计划的制定到实施,都可以算是天衣无缝,他陈遇安怎么可能会发现?
念及至此,宋智远稍稍放下心来。仍然一脸痛惜地训斥着陈遇安。
但诡异的是,陈遇安始终没有争辩一句话,有时候嘴角反而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前面就是宫门口。
宋智远又斜睨了一眼陈遇安,发现他这时嘴角一直擒着冷笑,眸子里竟是冰冷的光芒。
宋智远心中咯噔一下,隐隐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停住了脚步,再三思忖,又瞧了一眼陈遇安,心中的那种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等等,走累了,歇息一会儿。”他冲着其他人喊道:“我这把老骨头,走路太快,容易腰累。”
说罢,他不容其他人表态,便要寻思一个地方坐下。
可是这里是宫门口,哪儿来的桌椅板凳可供人休息?
陈遇安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
宋智远又惊又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明所以地问道:“陈大人,这是在笑什么?”
“哼!”这次变成冷哼了。
陈遇安挑了挑眉,眸子里微微闪过一道亮光,嘴角带着戏谑地嘲笑:“我在笑,眼看着宋大人要立功了,宋大人却怕了,不敢向里面走。”
“这泼天的富贵,眼睁睁地看着要到手了,现在却脚软了,心生胆怯了?”
宋智远被他戳破了心事,脸上红得像猪肝色。
“你才怕了!大胆逆贼,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我,我……”他被气得结结巴巴地终于喊出了那句:“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他瞥了一眼张遥,见张遥始终得意洋洋,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宋智远抬头凝视着厚重的乌红色宫门,又回头瞪了一眼陈遇安,咬牙切齿地说道:“走!”
厚厚的宫门被打开,又关上,只留下外面的人交头接耳,惊疑不定。
沈阿娇慵懒地在家里绣着虎头鞋。
上次柳氏来家里教绣花,自己心不在焉,惹得母亲好一顿埋怨。
现在自己拾起来重新绣,也算是给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不好啦!小姐,陈大人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