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是家属,只是和他认识而已。”时聿南把姜渺拉到自己身边站好。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既然你们和他认识,恐怕要配合做一下笔录。”
“可以。”时聿南点头。
“我去吧,”唐济把这事儿揽下来,“是我先发现的,我对他的情况比较清楚,我跟你们去做笔录。”
说完,扭头朝时聿南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回去。”
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最好不要把那么多人一起卷进来。
尤其是时聿南和姜渺。
唐济跟着警察走了,仲冬被担架抬了上来,身上裹着白布,看不到全貌。
见状,姜渺心口一堵,突然干呕起来。
“别看了。”
时聿南拉着她护在怀里,挡住她的眼睛。
姜渺摇摇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她又不是冷血动物,就算讨厌仲冬,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动于衷。
一直到天黑,唐济这边才结束。
三个人约在了幽兰剧团见面。
这里已经空了。
仲冬遣散了所有员工,演出停了一个月,连保洁阿姨都走了,地上积起厚厚一层灰。
曾经热闹绚烂的舞台,如今荒凉到只剩一堆破铜烂铁。
姜渺看着,觉得心疼。
“经过警察的初步调查,仲冬是去东山公园玩的时候,从缆车上掉进了山谷里,后脑勺受伤去世的。”
唐济说着,闭了闭眼。
虽然没有目睹仲冬去世的过程,但今天看到的那些场面,足以让他难受好一阵子了。
“真的是意外?”姜渺问。
“仲冬背着赌债要潜逃,怎么可能会有闲情逸致去公园玩,他这是被人暗算了。”
时聿南眸色幽深,手指敲着椅背。
“他欠了赌债,会不会是债主做的?”唐济猜测。
时聿南摇摇头,“不会,债主要的是钱,如果真让仲冬去死,那笔钱也就打了水漂。”
唐济叹气,“警察说,仲冬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如果查不到新的线索,这件事就会被定性为意外,就此定案。”
两人沉默了片刻,姜渺突然开口,“那人的手法很高明,查不到线索的。”
“你猜到是谁了?”时聿南问。
“没有,”姜渺苦笑,回头看了一眼舞台,“幽兰剧团……好像随着仲冬的意外死亡,也结束了一个时代。”
以后的剧团就算再重开,也不可能回得去了吧。
说起剧团,唐济一拍大腿,“差点忘了,警察查到的唯一线索,是一份转让书,他在离开前,找了一家律所做公证,盖章签了一份转让书,把剧团转给了姜渺。”
这是什么情节?
姜渺实在没懂,“仲冬把剧团转让给了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我就不清楚,”唐济摊手,“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根本没捋清过,但是他把剧团转给你,不是好事吗?”
姜渺呼吸越来越急,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
时聿南扭头看她,“你想到了什么?”
姜渺垂眸,只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姜渺!”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千意冲了过来,直接抱住姜渺,把她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