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冉苦笑。
大把苦涩药片滑进喉咙,她终于喝上了水,却不料是这样的方式。
薄昭寒见她竟然顺从吃了药,不禁又冷笑一下。
果然有些人生来就是卑微低贱,他都这样对她了,她连反抗都不会。
活该永远给他舔着。
他看着像破败玩偶般躺在床上的人,按下呼叫:“让医院找个护理过来,42病房的患者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会自残自伤,需要随时陪护。”
讽刺的语调字字诛心。
乔冉冉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她再难做出什么反应,失尽血色的薄唇微动,昏睡过去。
或许是方才濒死的经历太过让人恐惧,乔冉冉睡了一半便开始出汗,她不安地发颤,死死咬着唇角,喉咙里是一声声难抑的呜咽。
她又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监狱了。
腥臭的空气,密闭的空间,拳打脚踢,以及,被狱霸从头浇下的腥黄不明液体。
简直让人恶心做呕。
她抱着双膝,缩坐在角落里,冬天严寒刺骨,她发梢都结着碎冰,一动也不敢动。
这监狱狱霸家里有钱有势,监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因为长的好看,被送进来时年纪又小,成了众矢之的,是随便一个人都敢欺负的存在。
因为没人给她撑腰。
这五年,没有人看望她,就连薄母都没来过一回。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薄母为她无罪释放一事奔走不少,这就够了。
而那些欺辱,她只能忍着,保全自己,好能留条命活着出去。
梦境悲痛而又混乱,上一瞬还缩在角落的她,顷刻间又被拉到烈日炎炎的校场,一圈一圈地跑着。
她跑得四肢发麻,眼前一阵阵眩晕,胸口火烧一样地疼,只想喝水。
水……哪里有水?
脚下一软,她跌倒在地,鼻翼却忽然萦过一阵沉木香,厚重而又叫人安心。
是她沉浮在痛苦中的那五年,日日夜夜渴望的味道。
乔冉冉几乎瞬间惊醒,颠倒混乱的梦境扰乱了她的神志,让她一时间忆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地。
但她隐约记得……她好像出狱了?
对……她已经出狱了,她已经不在那肮脏罪恶的地方了,她获得了新生。
而这个香味,是阿寒哥哥?!
乔冉冉瞬间惊喜起来,她微颤着伸出手去:“是,是你吗,阿寒哥哥?”
面前人没有动静,但香味散了散。
乔冉冉知道薄昭寒平时不喜欢说话,理解地笑了笑,小心翼翼问:“我,我有点渴,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依旧没有回应,但她听到开盖倒水的声音,便欣喜地伸手去接。
可那杯水迟迟没到手中。
“阿寒哥哥,”乔冉冉疑惑:“怎么了吗?”
无人搭话,但她隐隐听到一声闷笑,是女人的声音。
下一刻,冒着热气的水毫无预兆地泼在她脸上。
乔冉冉被烫得痛呼一声,下意识向后躲去,却不知她本来就在床边,这一下直接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