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些大臣,都开始在心里泛起嘀咕了。”
“还有,本官从户部那边得知消息,毕尚书跟那孙传庭走的很近。”
“要针对崇文门税关进行相应的整改,这件事情不能不管啊!”
“这崇文门税关,每年所征的税收,都在十万两徘徊。”
“要是那孙传庭胡作非为,导致所征税收锐减,这对……”
“起东兄,你先别这般激动。”
韩爌走上前,拉住刘宗周,朝一旁走去,“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明白。”
“陛下是借袁崇焕一案,想整肃朝堂吗?”
“现在国朝上下,多半的大臣,都关注到此事上,可朝政怎么办?”
“越是在这个时候,咱们越是要沉得住气!”
“韩元辅,这些本官又怎能不知啊!”
刘宗周难掩激动的说道,“可越是这样,我等就越不能由着陛下的性子罔顾大明法纪。”
“倘若长此以往的话,那我大明可还有希望?”
“魏阉在天启朝横行,提拔奉承他的小人,打压一心为朝的良臣。”
“那些年我大明处在怎样的境遇,难道韩元辅全都忘了吗?”
“唉……”韩爌轻叹一声,眉宇间生出了忧色,他怎么会忘记这些呢。
可当前这样一种朝局,尤其是锦衣卫张布的罪名,都得到天子的批注。
且天子还是那般强势的态度,这让他这个内阁首辅,真的不知该怎样去做了。
“起东兄,就先这样吧。”
韩爌沉吟片刻,摆手说道,“本辅现在真是猜不透天子这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先前天子前来文华殿理政,狠斥了汝立兄一通。”
“对我内阁所做之事,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现在袁案一事,我内阁已不……”
“哼!内阁不能管,我都察院不能不管!”
刘宗周一甩袍袖,沉声道,“本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明法纪被厂卫肆意践踏!”
“此事绝不能这般下去,不然我大明朝纲必乱!”
读书人出身的文官群体,绝大多数都喜欢犯一个毛病。
便是一味地喜好去拿,他们恪守的那套礼仪、圣贤之道,去约束、规劝帝王。
不可否认的一点,以儒家为主的那套思想,的确是最佳的王朝统治工具。
可那也仅仅只是工具,执掌此物的应该,也只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但是总有那么一批文官,想以此来约束住天子,这便有悖天子之尊的跟脚了。
君权与臣权的争斗,就必然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陛下…此为从遗孤之中。”
“所遴选出的第一批名单,共计有七百一十八人。”
此时,曹化雨双手捧着一份奏疏,恭敬的向朱由检汇报道。
“等后续遗孤抵达京畿一带,臣还会着手展开第二批、第三批遴选。”
“眼下这些通过遴选的遗孤,尚无可安置的地方。”
“就近安排到京城一带的皇庄,此事司礼监会办好。”
朱由检接过这份奏疏,随手翻看起来,“你所经手培养的遗孤,是专门给锦衣卫培育的后备力量。”
“期间不管是缺什么,还是需要什么人手,皆可找司礼监着办。”
“等朕这段时间忙完手头政务,会特意去该地视察,见见这些遗孤。”
“他们的父辈,为我大明社稷尽忠职守,战死在了沙场上。”
“所以,绝不可有任何苛待!”
“敢让朕知晓有此等事情,不管涉及到谁,朕绝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