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信的怀抱没有想象中的温暖。
至少对沈鸣鸢而言,她虽然能听到他强烈的心跳,也能看到他泛红的脸颊,但是她。却依旧觉得司徒信身上很冷。
司徒信好像已经失去了活人应该有的温度。没有办法温暖沈鸣鸢,他就只能抱得更坚定一些。
他把沈鸣鸢箍在怀里,勒住她的脊椎,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并肩作战的这些日子里,他们的肢体有过无数次光风霁月、坦坦荡荡的接触。
最近的一次,是在静水山庄。
沈鸣鸢的脑子很乱。这一时半刻的沉默里,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皇宫禁院的小屋里,公主府的柴房外。
督察院的月光下,静水山庄的冷泉旁。
她想起在前往兖州的马车上,想起在李虎的寨子里。
和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件事都是那样昭然若揭,她却都粗线条地忽略了。
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司徒信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沈鸣鸢一时说不出话来,嗓子有一些哑。
她“呃啊”地犹豫了半天,才十分迟钝的接过一句:
“我……我没听懂……”
司徒信:……
他觉得有一些心疼,又有一些好笑。
“沈鸣鸢,你刚刚二十岁。你难道打算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完你的下半生吗?”
沈鸣鸢跟卢绍尘那有等于无的婚姻,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如今的她,在感情方面依旧像一张纯净的白纸。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状态,来迎接此时的司徒信。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她迟钝到,甚至听不见内心的声音。
她懵然问道:“所以你打算,安排我的下半生?”
司徒信:…………
他彻底无语了。
轻轻地,他松开了沈鸣鸢。
“我不是林书语,也不是卢绍尘,我没有打算得到什么,你也不要想着给予我什么。我一个小小的潜龙卫,根本没有机资格为这段感情负责。”
他嘴上说着潜龙卫,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另一种身份。
如果仅仅是潜龙卫,他们也只是身份上不对等。
若是真的郎情妾意、两厢情愿,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成婚,他们的心好歹也是在一起的。
可是司徒信——或者说是陆文奚,他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他没有办法和沈鸣鸢将这段感情落到实处。
总有一天他们会分开,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各自的阵营。
与其情到深处不能自拔,不如早些斩断情丝,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司徒信不是不知道这一切,但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本能。
一次又一次地,他爱她护她佑她,早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他甚至已经认命,决定独自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