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南鼓县西郊的半山腰。
南鼓县东边是黄河,西边则是深山。
静水山庄在山脚下沈鸣鸢和林书语。沿着山路一路往上,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到了人迹罕至、道路难行之处。
沈鸣鸢吩咐:“马车就停在此处吧,劳烦林公子陪我走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马车的车框,准备下车。
林书语跳下车辕,向沈鸣鸢伸出手。
沈鸣鸢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会。
她自顾自地下车,一路往山崖边上走去,林书语则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后。
站在悬崖上放眼望去,四处的山被深绿和浅绿的植被包裹着,里有此起彼伏的鸟叫声,一派生机盎然之色。
沈鸣鸢望着周遭的景色发呆了很久,才回过头,看向林书语。
“林公子,本宫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书语走上前来。他的脸颊上挂着一种亲和的微笑:“愿闻其详。”
“寒窗十载,一定很难吧?”
“呃?”林书语一愣,“公主殿下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鸣鸢笑得有些不由衷:“若是不难,林公子也不会靠这些旁门左道,来谋求一个富贵了。”
林书语的唇角尴尬地抽动了两下,他有一些不自在,原地挪了挪脚,避开沈鸣鸢的目光,往远处看去。
“公主殿下说的话,在下听不懂。”
他向一旁扭开脑袋,沈鸣鸢的目光却执意地追过去。
这些日子的相处,林书语觉得这位公主殿下,也没有传闻中那样雷厉风行。
她陷入“失贞”的痛苦,优柔寡断,自怜自怨。
林书语看在眼里,觉得不过如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沈鸣鸢,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的两只眼睛,像是可以伸出锋利的刀子,将林书语的伪装一层一层地剖开,令他衣不蔽体、体无完肤。
他感觉到一种恐惧。
沈鸣鸢看到他目光躲闪,表情紧张,轻轻哼了一声。
“那一夜,是你给我下了药吧?林公子,你觉得‘得到’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我成为‘你的人’,是这样吗?”
林书语前面还装得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听到这一句话,脸色却冷了下来。
即便沈鸣鸢贵为公主,他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不屑地哼了一声:
“金枝玉叶又如何,那夜之后,你还不是得乖乖在我身边,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大盛重礼教,男女婚嫁,若是婚前谈不妥的,有些男方会或逼或骗,让女方和自己同床共枕。
在此之前,两人还情意绵绵,可此事之后,女方就会被男方贬低为“不值钱”的货色,随随便便地娶走。
沈鸣鸢以前只听说过民间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却没有想到林书语的算盘会打到自己的头上。
即便身为公主,也难以逃脱“贞洁”的桎梏。
沈鸣鸢嗤笑:“真是可笑,真是可耻。”
“可耻的是你吧?”林书语轻蔑地冷笑,“如今你拿不出任何下药的证据,而我们之间已成事实,这事若是被公之于众,你将会被万人唾弃,就算被写入史书,也要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你残花败柳,不守妇道。你只有原则成为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