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宅院回陆府的路上,萧无玉思绪复杂,心神不宁,连陆铭远牵着她,都忘记要挣开。
她皱着眉头,不是说还有毒药和珠宝银钱等物,怎么只剩下一个装大内药品的木匣,顾承昭难道提前把剩余的都转移了吗?他拿那些东西干什么?
还有陆铭远,为什么会知道婵丝缎只有群芳阁有卖,他平日里从不关心府内的用度,怎么会知道裁衣布料相关的事,那婵丝缎真的只是在户部的记录中见过吗?
不知不觉,人已经回到了漱玉轩,陆铭远跟在她身后,无声合上了门。
她脑中还在不停地思考着,浑然不知脚下就要踢到椅子的一角。
“小心。”
天旋地转间,她双脚离地,被陆铭远抱了起来,径直坐到了贵妃榻上。
她气自己大意了,正要推开他起身,男人却将她的两只手腕都牢牢握在一起,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腿上。
陆铭远毕竟是男人,且武功不弱,她又不敢动用内力,真要纯比起力气来,她并不是他的对手。
“做什么?放开!”
她嗔怒地瞪着他,男人如润玉般温和俊逸的脸陡然靠近,凤眸中燃着灼灼的光华。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萧无玉清亮的瞳仁霎时间睁大,眨了眨眼,他什么意思?
她看见他勾起唇角,温润的声音如水般萦绕在她耳边。
“那日,你并未去法华寺替母亲求什么佛珠,对吧。”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女子呼吸急促,顿时慌了神。
“你跟踪我?!”
“我不屑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她忘了,他也是满腹经纶的世家公子,圣上钦定的探花郎,堂堂刑部执掌律法之人,审过多少棘手的案子,心思怎么会不敏捷。
她到底被他看穿了多少?!
萧无玉一时语塞,想不到用什么词句来替自己辩解。
男人见她不语,浅浅笑着,仍是重复着那句话。
“玉儿,你想对付程雪心,我可以帮你。”
萧无玉倒吸一口气,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女子眼中闪着慌乱的光,他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萧无玉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现在还不知深浅,只能一点一点试探。
“陆铭远,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答她,只继续问道:
“今日烧的宅子,是她的吧?”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做的。”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这么说来,他还不知道顾承昭掺和进来的事,不知为什么,她顿时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她听见他又说道:
“她给我也下了药。那夜,我将她错认作是你。”
而今晚,失去的那段记忆,也必然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萧无玉躲闪着他灼热的目光,她如何不知他的柔情,只是不想回应。
“所以,我们有相同的目的。”
陆铭远的眸中尽是坦诚,那一弯笑颜如清茶般温暖地流淌过来,将她包围。
“既然如此,那就算是同盟了,暂时休战,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