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空间,姜黎听见他们的谈话,林之绪正在与皇帝在一起,皇帝死不死她可不关心,林之绪的安全倒是头等大事。
谢岚造反总要有个名头。
她出征西北,平定犬戎战事,都遭至满朝文武跳脚大喊牝鸡司晨。
就算谢岚垂涎权柄,想要当个什么女皇,也得先弄出个傀儡出来。
“我、我不知道!”
卫琅嘴硬地说:“你这个妖怪,休想知道我桓儿的位置!”
“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和西北王,本宫和太子才会遭到陛下的厌弃,要是没有你们陛下怎么会宠信后宫的其他女人……”
“我的桓儿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他谢明睿竟然想废了我的桓儿另立他人……”
白亭云眉头紧皱,显然是被卫琅呱噪得烦的不行。
姜黎叹了一口气,也没多说,揪着卫琅的头发,匕首二话不说就在喉咙上划了一道。
再次走出兽房的时候,白亭云瞅着眼前突然跑过来的一帮侍卫说,“权利可真是让人疯狂的东西,竟让这么多人上赶着送死!”
姜黎笑了笑,“权利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们仙女儿呢,向来不对凡人的世界感兴趣。”
“是你们仙女儿只对凡间的俊俏男人感兴趣!”
“为了男人上战场,给男人挣钱……也给男人打江山……”
姜黎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瞬间直接冲到了前头。
另一边,谢明睿在勤政殿内,跟着林之绪下了一盘棋,白子之间纵横捭阖,黑子不争不抢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福安过来眯着眼笑着请示,“陛下,宫宴马上就要开始,要不您……”
从章骅一事之后,谢明睿便再没见过林之绪。
他有意打压,但也没那个能力。
随着寒门一党的迅速崛起,世家党派被彻底惹怒,授意各地节度使纵容山匪频发,流民造反,而各地官府却调兵不出。
无奈之下,谢明睿不得已又再次启用汪曾宪与李永年连个大将,但各地狼烟四起,虽然是小股作乱却不容小觑。
谢明睿又硬着头皮,给林之绪的几个内弟加封了兵权派上了战场。
此时就是趁着西北王身边无人,拿下他的最好时机,但谢明睿敢这样想,却不敢这样做,大宴的兵权现在基本都在西北王的手里捏着。
一旦他对林之绪造成什么伤害,光是他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内地,都能杀进京城来,更遑论西北王的背后还有手握重兵的汪曾宪和李永年。
纵然西北王在棋局上多有忍让,但谢明睿心底对他充满忌惮。
皇宫的路宽阔而空旷。
谢明绪道:“你的王妃境况如何了?”
“多谢陛下关心!”林之绪淡笑着说:“王妃是身体正在逐渐恢复,虽然太医说,很难恢复到从前,子嗣也不可能再有。”
“但她能好好陪在我身边,我能日日看着她,臣弟就已经很知足了!”
谢明睿顿住脚步偏头看他。
十分震惊与林之绪的痴情和淡然。
他们都是男人,都清楚地知道,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在乎子嗣。
若是从前,谢明睿必然会对林之绪关切唠叨一番。
西北王府的权柄荣耀怎么可能没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此时,他却蓦然地送了一口气。
依谢明睿对林之绪的了解,他说这话基本是发自内心。
他心中暗自嘲笑:一个男人,舔居大宴亲王高位的男人,竟然会别一个女人拿捏致此,当真是没出息。
皇帝与林之绪就这么在皇宫内漫步地走着,不愿去夕阳落下只在天边挂了一个边,些许红光将两人的影子拉成细长。
就在马上快到重华殿的时候。
前面突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叫嚷声。
林之绪立刻停下脚步。
谢明睿还没说话。
福安便往前面走了几步,对着五步一岗的侍卫训斥道:“怎么回事,那边在叫什么?”
那侍卫极其冷漠地看了福安一眼,态度反常得叫谢明睿直皱眉头。
“你在干什么!”
“听不见杂家在跟你说话吗!”
福安的训斥声还没停下,谢明睿的目光就骤然瞪大,就见福安还没来得及说上下一句,侍卫的刀子就割掉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