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黎把冰窖仔细逛了个遍,没发现其他危险,转身就进了空间里。
双胞胎哥哥,躺在地上咧开没牙的嘴哇哇大哭。
姜黎赶忙抱起来,抱着他在空间里皇了几圈,小家伙哭声也没见停止。
“哎呀,你别哭了!”
小孩哭的她心都快熟了,从他们兄妹两个生下来,姜黎就只逗弄,压根不知道怎么带孩子,更别提换尿布喂奶了。
小家伙躺在床上哭的惊天动地。
姜黎蹲在地上翻箱倒柜,好歹找到两罐成人奶粉,除此之外,再没有适合小孩能吃的东西。
灵泉水用电水壶烧开,姜黎取来小碗冲开奶粉,想着记忆力喂孩子的画面,用汤匙滴在手背上两滴,觉得不太烫了,才小心翼翼地一汤匙一汤匙地给婴儿喂了下去。
一碗奶粉总算喂完。
还没等姜黎喘口气,这小家伙他竟然——拉了……
不枉谢岚他们煞费苦心,若是没有空间,姜黎带着个刚出世的孩子,还真的没准会被冻死在这。
——
西北王府头一遭办喜事,可家里能主事的都不在。
家丁满府打听,都没寻找到白亭云,白公子的身影。
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大通,去了趟锦衣卫又被凶神恶煞的番子给吓的不敢动地方,家丁只记得自己家王爷在兵部挡拆。
六神无主之下,又慌里慌张地赶着马车到了兵部。
得到了更加晴天霹雳的消息。
西北王与江大人全在宫里,竟是从早朝到现在都没回来。
在回西北王府等待白公子回家和去宋府找人中犹豫了会,忽地就听有人叫他。
不远处一个娇滴滴的小公子站在那里。
“你是姐姐家的?”李顽今个早上出宫,本打算着叫上薛颖在街上逛逛,挑些礼物送给江大人的孩子。
却不想薛颖也不知道忙着些什么。
他在锦衣卫所等了好半天多没见人影。
这才溜达溜达跑到兵部来,打算跟他姐夫一起回家。
见家丁没反应过来,李顽又道:“我是说西北王府!”
无头苍蝇似的家丁,可算见到主心骨,差点涕泪横流,不过他还是加了些小心,询问了些来人到底是谁。
李顽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宫里当差的太监。
但她把西北王府的人报了一通,连燕小春他们的名字都没有遗漏,家丁这才相信。
在听完他的话,说是王府的孩子丢了,李顽差不点原地蹦起来八丈高!
“天都快漏了的大事!”
“你还在这磨磨唧唧!”
李顽二话不说重新返回宫里的马车,从怀里掏出来个玉佩,扔给家丁,“拿着这个再去一趟锦衣卫所,告诉薛颖,要是他不把人好好给找回来,以后的日子就不用过了!”
马车一骑绝尘而去。
留下家丁,苦瓜似的一张脸,他心道:‘消息不到王爷各位主子哪里也不能怪我啊!王妃一溜烟就跑了,他能一次性记住这么多字就不错了!’
江南战事一起,谢安与安若海的叛军虽迅速占领了江浙两省,但南北扼要的底盘仍在朝廷掌握中。
叛军与大宴朝廷军割据对峙。
汪曾宪靠着五万人固守着金陵,不叫叛军再往北半分。
叛军剿灭肯定是要剿灭的,只是现在派谁去,多少兵,这些都成了令人无比头大的事,一来安若海浸淫江南十余年,执掌一方军权,在江南水军虽称不上一呼百应,却也实打实地用朝廷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攻占了大宴最富饶的两个省。
二来,朝廷眼下与洋人的交易重中之重,可以说户部的大半收入,还有朝廷今年能不能彻底脱贫全指着跟洋人的丝绸生意呢。
浙江沿海商路被堵死。
丝绸走天津港、走胶东海域都可以。
这两样单一拿出来都好办,可是放到一起就有点乱成一锅粥的架势了。
就这两件破事,从早朝一直吵到午后。
大典上,寒门、世家党派炒成一团,从为朝廷出谋划策扯到互相攻讦,乌烟瘴气的皇帝谢明睿都想摔了茶碗撂挑子。
“启禀陛下!”
“唐大人此言差矣,直隶大军虽驻防有十余万,但胶东湾同样面临海寇危险,楚王谢安与倭贼沆瀣一气,老早就穿了一条裤子,谁知道他久功金陵不下,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从胶东海域登岸的主意!”
兵部一位左侍郎郑立说:“依臣看,目前形式保守起见最为稳妥。”
吵吵了一上午,也就这个姓郑的能说出来点有用的,谢明睿拧着眉,已然是耐心即将高勤,“哦?那你说怎么个保守法?”
郑立瞥了一眼身侧的西北王,“回陛下的话,臣认为,直隶的兵不是不可以掉,而是要抽调出来一部分,再从京畿调过去一部分,这样东北两路大军从山东天津展开合围之势,想必任由安若海的匪兵再强横也无济于事!”
“说的倒是轻巧!”
这时候,章丞相身后一人站了出来。
竟是那位赎了陈舜华的江南道陈大人,世家党派,这人就不开口,在朝廷上也低调至极,可一开口就搅弄风云,往要命的地方去。
“调动直隶天津的兵倒是可以,可是两路大军,何人为将,如何调度,三军粮草怎么先行?”
“这些都不说清楚,单单一个保守稳妥,郑大人,您说话未免太儿戏了吧!”
郑立蹙眉,面露不悦,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陈大人继续道:“此次楚王突然谋逆,虽说是对陛下不敬,可凡事都有缘由,楚王一向对朝廷恭敬有佳,楚王世子虽说其人……”
他犹豫了下,下一秒话锋剑指西北王。
陈大人铿锵地道:“依臣看,江南祸患皆因贸然围剿海寇而起,地方藩王与京城的关系本来就十分敏感,在先帝驾崩,陛下继位之时,没及时安抚一品亲王,导致人心动荡,还贸然然出兵,这难道不是楚王与安若海突然谋反的契机吗?”
大殿上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霎时间无一人敢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吭声。
林之绪依旧老神在在,仿佛说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倒是谢明睿突然笑了,抬起下巴示意陈大人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