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提着安若海盼了半辈子,才盼来的独苗儿子的头,黑色布料下包裹的圆球形状物体,不断向下渗着粘稠的血液。
“三哥的意思,本来就是想将楚王谋反的罪名钉死!”范启年说:“既然汪将军出手如此果决,他的人直接动手杀了安若海唯一的儿子,这下他想站在朝廷那边都不行了!”
“哎呀……这些人的心眼可真毒啊!”宝财感叹了一声。
安若海的儿子一死。
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几天后,押送楚王的车队磨磨蹭蹭到了镇江,楚王妃突然身体不适,非要在此地留宿,出发之时回京的折子就已经快马加鞭往朝廷递了。
这么多年交情下来,安若海也不好太过不讲情面。
可就在当晚,楚王的人突然包围住了驿站。
一开始安若海的立场还十分坚定,但在谢安的人那里得知,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并且是死在陆诤遇刺之后,心里的天秤就立刻倒戈。
人是儿子能是谁杀的?
不是谢安的人,就是一直跟他敌对的汪曾宪。
陆诤为什么和他一起走?
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朝廷又是什么意思?
盛怒之下,安若海已然失去冷静,但楚王的人就在这,大宴各地的军备情况就在这。
脑子本来就乱的安若海,一个没反应过来,被谢安花言巧语绕了一大通,虽未决定参与谋反,但进京的队伍也就此停下。、
自先帝在位时起,楚王谢安勾结海匪、倭寇,在江南大肆敛财,疯狂扩张土地,他的心里早已写上了谋反二字,所有的目的剑指京城。
林之绪的所作所为只是将这一切提前了而已。
九门封禁的京城,依旧热闹熙攘。
一匹快马由城门疾驰而来,一路驶向皇宫。
四月初一,皇帝得知安若海抗旨不遵,带领楚王滞留镇江,连下三道急诏责问催促。
四月初八,安若海背叛朝廷与楚王的匪兵一举拿下江南通往京城的要地‘镇江。’
安若海本就统领江南水军,他对江南各地军事布防了如指掌,在他的带领下,楚王叛军势如破竹,四月十七,楚王叛军沿着大运河,相继攻下泰兴、江阴、常熟等重要军事州府。
没到五月,江南大部分地盘全部沦陷,只有汪曾宪驻扎的金陵,能与之抗衡,正在苦苦坚持。
京城长公主府自从皇帝下令封禁,就连苍蝇都没飞出去过。
谢岚满目憎恶地道:“你是说西北王府一切正常?”
无人注意的倒夜香下人道:“回殿下的话,西北王府夫妻最近确实并无异常,我们的人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