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问,江奇勋半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王姨娘,大哥跟你解释不了,那我来跟你说说。”江叙平抖开手中文书,“金陵知府林大人,遇刺重伤,经捉拿人犯供述,系江奇勋买凶指使……”
念罪状的时候,江奇勋面如死灰。
他败了,败得彻底。
旁边江王氏连脸色已然煞白。
江叙平:“大哥,想不到你也会有今日!”
他一脸漠然,显然不想再废话,摆了摆手,“来人将他二人缉拿归案。”
金陵河岸线百亩地盘全归江家所有。
无数漕运把头,渔民、工人围着。
众目睽睽之下,曾经不可一世的江大公子,就那么被自己的亲弟弟捉拿下狱。
金陵城人心浮动,满城的人都在为林大人的安危担忧。
许是命运使然。
谢安送了一车礼物,一堆东西都扔库房落灰,唯独最不起眼的玉环姜黎拿在手里把玩,随手让在桌面上。
被林之绪捡起来随手放进衣襟里,生生卡住了最要命的一刀。
他脸色有些苍白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裂纹出渗红色的玉环,“谢安倒是谋划缜密。”
房中只有姜黎、江叙平他们三人。
江叙平面露担忧,“楚王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那京城那边……”
姜黎闻言抬头。
就见林之绪眼眸幽深地道:“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所求不过权势稳固,此番国库充盈,即便谢岚他们姐弟三人,想置我于死地,也要找好理由堵住悠悠众口。”
“像谢安这样冒失的刺杀,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毕竟江奇勋这种甘当马前卒的实在不多。”
开弓没有回头箭。
姜黎已经随着林之绪一路从乡间走到了现在。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尽力去保全心爱之人的安全。
距离那一晚已经三天了,江叙平心中惦记着与林巧儿的婚事,他刚要张口,门外曾道安急急走进来,“之绪,叙平!”
“京中今日来了圣旨。”
他脸色实在称不上好。
满脸愧疚,甚至不敢去直视林之绪的眼睛。
“圣旨上说了什么?”江叙平问。
曾道安神色懊恼,舌头打结,“圣旨、圣旨上说,调之绪回京继续在吏部任职,不升不降,新任金陵知府已经在路上,江南织造局还有丝绸……”
他有几分难以启齿,“与洋人的丝绸生意,由江南按察使苏靖苏大人负责,另外,珍珠培育池,也要离开前尽快建好……”
江叙平无比愕然,“如此卸磨杀驴太子殿下也同意了?”
太子监国已有几月,这样的圣旨不经过太子本人的同意,是根本不会发下来的。
曾道安只觉得自己羞愤难当。
已经再没脸站在江叙平与林之绪跟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为太子辩白,“之绪,你也不要灰心,你在金陵的所作所为,太子殿下都记得的,朝廷也会记得的……”
这样的话压根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