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勋的血染了她一手,身上今早刚换的衣裳全是,她揍完了人又站回了原位,默不作声地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渍,面露嫌弃。
江穆一辈子没见过这场面,惊恐的身体都打摆子,他盯着江叙平舌头打结,“江、江……”又见姜黎掀开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吓的他赶紧转过头。
“奇勋!”
“秀兰!”
江穆赶忙跑到江奇勋跟前,江奇勋的口鼻还不停冒着血,他焦急地喊道:“大……大夫!快去叫大夫!”
族老们见状也纷纷围了过去。
虽是江家人,但此时江王氏昏死在地上,身旁除了伺候的俩丫鬟,江家上下没一个人去看她。
江府的大夫拎着药箱很快赶了过来,确定了人只是受伤过重,并没有生命危险,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江叙平站起身来,踱步到了跟前,“爹,娘的嫁妆既你已经答应,那就把白家的钱庄一并给我,今日的事是小惩大诫,便是王氏辱骂朝廷钦差这一条,就够她在牢里蹲上三年。”
“更何况江奇勋举到相向,杀我之心昭然,孰轻孰重您老人家好好掂量,五日,五日后我自会派人来江家取回我应有的东西。”
江家门口。
族老们大气不敢喘,看江叙平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之前说好桑苗的事情,还请二爷和各位长辈说话算话!”江叙平道。
江二爷:“几万亩的桑苗放眼整个江南,也就只有咱们江家能拿出来,族中答应你的事必定会做到,只是江家上下老小三百多口,你可都要保全了才是!”
人老而精。
江二爷与族老他们早都认为与阉党走不长。
如今,江家岌岌可危,江叙平投身太子麾下,他们急于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对江叙平的要求自然应允。
“我爹已经答应交还我娘的嫁妆。”
江叙平正色道:“不管我与我爹江奇勋如何,只要桑苗如数到齐,江家上下自然无虞。”
与族老们分别后。
马车里石头还在兴奋地,比划学着姜黎的招式,全然没看见他家少爷眉心紧皱。
“姜黎,江家自我祖父起就与江南各部官员瓜葛颇深,我大哥的与王挺的事只是个引子。”江叙平疲惫道:“江家这个大树屹立不倒太多年了,你说这回能躲过去吗?”
他只是个借调的钦差,想要自己的力量保全江家根本没可能。
“林之绪说可以就可以。”
姜黎对自己男人深信不疑,她又想起票号本的事,干咳下,脸色怪异地开口,“江二啊……”
江叙平正愁着,听了她这幅口吻,立即蹙眉目光好奇。
“嗯……那个,我不知道永安钱庄是你外祖家产业。”
江叙平不以为意,“啊,那个啊,我外祖家四个舅舅,各个饱读诗书,可能是老天不长眼,竟到最后我的两个表弟都病死了,白家产业被江家吞并多年,永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