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认出来这人,是当初官道外中毒重伤,被她从鬼门关上拉回来那个。
一码归一码。
姜黎马上要走。
巷子里窜出一个人影,“将军,林举人正在着急找他夫人回去。”
致远书局。
姜黎刚一进来,就见林巧儿站在江叙平身后,跟没事人似的瞅着人傻不兮兮的笑。
周身僵硬,随着这一眼,骤然松懈。
“巧儿……”
她轻声道:“你去哪儿了?”
林巧儿压根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找她人仰马翻,她嘴角还挂着吃烧肉的油水。
“婶、婶婶……”
她痴痴地笑着,满眼都是江叙平那张俊俏的脸,“哥哥!哥哥好看!”
“……”
“……”
这一刻,姜黎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娘子,巧儿找到了。。”
林之绪靠近,寻声靠近,握住姜黎的手,很凉,而且他还闻到了血腥味。
姜黎道:“嗯,她没事就好。”
江叙平酒气散的差不多,林巧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是个傻丫头犯花痴,他也有耐心地跟她说废话。
提起来心有余悸,他借下身上玉佩丢给林巧儿玩,“还好我多留心看了两眼,若不然你们家巧儿还真就被拐跑了,那天杀的人贩子已经被我送到了衙门……”
李永年站在门口并未进去,他看了片刻,属下来报说,陈知府派人来找。
攀附高门,嫁女儿这么大的喜事,送亲队伍还没出城就出了岔头,陈知府知道后气歪了鼻子。
一文一武,隔着一个州府,他跟李永年在政务上八竿子打不着。
纵然对方执掌西北兵权,他心里发怵,但此时忍下岂非太没骨气。
就是赖也得再点人情出来。
吴州府大牢。
只一个时辰,刑架上绑着的人周身没有一块好肉。
“想好了吗?”
人贩子皆被姜黎打成重伤,一个脊骨折断只剩一口气,另外一个手臂剐去了肉,被绑在架子上,血糊住眼睛,意识混乱半个字说不出。
李永年勾唇,“不说那还是没想好。”
他摆了摆手,身后亲从拎着褐瓷罐子走近。
伸手掏出一把雪白,扯开大夫刚包扎好的伤口,照着皮肉分割线就揉了上去。
令人胆寒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大佬。
陈知府一只脚刚跨国大牢门槛,就被惨叫声惊的周身猛打冷战。
李永年不经过他,就用了吴州大牢,他连问都不敢问。
鼠目觑了一眼刑架上的血葫芦,立马收回。
来时盘算都被肝颤取代,他舌头打结,“李、李、李将军……”
李永年眼皮没抬,似是没看见他这个人。
没有他的吩咐,亲随继续揉盐的动作,大有不招供不罢休的架势。
待那人彻底疼晕了过去。
李永年才跟刚看见陈知府这个人一样,闲适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陈大人,找我有事?”
冷汗冒出鼻尖,陈知府哆嗦道:“李、李将军,提审的这两个可是白日行凶,抓小孩的烦人子?”
“你知道?”
李永年反问,声调深寒,“吴州府丢失孩童事件,二十一桩,流浪孤儿更是不计其数,本将还以为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