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愁眉苦眼,叶穗这么一笑,可不得引起江潮注意?
手这么一拖一拉,举着罐头瓶的人已经跌人怀里。
“笑什么?”
那两眼那么锐利,她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江潮可不会嘴下留情。
纤细手指指向照片,“你在这上面打问号干啥。”
一个字周围全是红色问号,远远看去就是刺猬。
“不懂这字什么意思,也不认识这个字。”
同僚们翻遍资料档案,愣是没找到那个字的出处跟含义,资料涂抹太厉害,江潮给她誊写一遍。
人头一个人,
不像汉字,倒像是一个代用符号。
他给叶穗写,是与对象闲余时的消遣,没指望她能认出来,但他停笔,叶穗一脸恍然。
“这就是人民币的代用符号啊,以前,哦不,是现在外贸部惯用符号,你方向从一开始就错啦!”
困扰那么久的疑难问题,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解决了?
怀里姑娘大眼眨巴眨,琼鼻精致,皮肤雪白,跟妖精一样,江潮现在还不在状态中呢。
连续追问好几声,你确定吗?问得她不耐烦才停嘴。
肯定是确定的呀。
以前她一个朋友写收据就爱这样,说是简单易懂,是她爷爷那会流传下来的。
她爷爷原来就在财务部。
江潮大手控制着她下巴使劲亲人脸蛋,力道大的将她脸都亲变形了。
对叶穗而言,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解决了他好大难题。
确定这是代号,还明白它是什么意思,范围是不是就缩小了好多?
这就像应用题,有用线索越多,答案就越发呼之欲出。
叶穗可真是他的福星。
胡玉州揉眼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瞌睡虫不翼而飞,脸上是洞悉一切的了然,作势要关门。
还没来得及解释,大门口传来钥匙转动声。
她爸妈好像回来了,而且还跟人交谈着。
江潮脸色微变。
门锁着的,家里却多了个大活人,还是没结婚的江潮,爹妈会怎么想?
不用她提醒,男人已经收拾好资料,拿着他的大帽檐,蹭蹭蹭跃过了院墙。
他身影刚消失,门也开了。
家里来客人,出于礼貌她是要打个招呼。
但当爹妈、以及一个让她避之不及的人出现在眼前,她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叶穗,你醒啦,几天不见又标志了不少。”
李红英还没跟她说话呢,苍老许多的陈秀丽已经握住她的手,叶穗不客气甩开,这下惹怒了低头闷声不吭的张宝明。
他皱着眉,想来推她,可惜没得手,就被护在她身前的胡玉州跟叶连山给挡住了。
”你算哪根葱,敢来欺负叶穗?“
小屁孩个子不高,掐腰怒目而视时气势十足。
”哪来的野小子?“
张宝明也不客气。
剑拔弩张时,陈秀丽赶紧打圆场。
”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说完,又笑眯眯道,“宝明跟他姐太久没见面,都生疏了,在家时候就一直跟我说,想姐姐了,趁过年来跟姐姐拜年,眼下到了还不好意思了,快拜年啊!”
佯装生气地推了儿子一下。
张宝明不情愿给几人说了场面话。
眼睛到处打量,看来叶穗是真发达了,不然怎么能换这么大房子。
虽说在自家,但李红英拘谨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亲妈的到来像照妖镜一般,提醒着她是假冒的存在。
陈秀丽却不知好歹。
“你咋突然会说话啦,不过会说话也好,别人不至于笑话叶穗有哑巴娘。
听说她夏天要结婚了?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哪里有闺女结婚,亲妈还蒙在鼓里的道理?”
李红英害怕女人动歪心思,破坏闺女的婚事,腰板无形中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