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狠狠滚动了一下喉结,苍白修长的大手发着颤,一点点触碰上林七言的小腹。
那里依旧软软的,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的一起一伏。
许久之后,那只手终究还是移开了。
夜色浓重,大雪将松枝压得咯吱作响,容隐躺在床上,将人捞到了自己怀中。
他眼尾的血色依旧浓重,沾了水意后简直像是汪血泪般。
他将长睫压下,沉默的在林七言额头上吻了上去。
她怀有身孕的时间不长,再加之体内现在存在着两种蛊虫。
一种是他种下的鸠酒,一种则是旁人种下的牵思蛊。
他知道这种蛊虫,难缠又恶心,想要彻底清除还需要母蛊的存在才可以。
若是冒然拔除,可能会对怀有身孕的林七言造成生命危险。
容隐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可他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林七言身上种了牵思蛊,还要等人清醒过后试探一番才行。
但若是这样,她清醒过来之后牵思蛊也会一同苏醒,届时再催动鸠酒改变她的认知就会有极大的风险。
所以现在容隐必须做出选择,是直接催动鸠酒,还是等她苏醒后问出了人,拔出牵思蛊后才催动鸠酒。
后者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是现在觊觎她的野狗太多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容隐还是选择了前一种方式。
至于她体内的另一种蛊虫,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能耐下心神来,拔除蛊虫不过是时间问题。
——
翌日清早,林七言睁眼的时候还有几分茫然。
水润的凤眸眨了眨,像是睡迷糊了的小猫。
她脑袋都还在空白一片,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沙哑的轻笑,而后唇角被极轻的吻了一下。
林七言颤了下眼睫,侧头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俊美如九天神邸的一张脸。
她心头忽然掀起了几分抗拒,可不待这份感觉蔓延下去,翻腾而起的欢喜便将它掩埋得干干净净。
她眨了下眼,看着面前眉眼温柔的男人,忽然想起来,这人是她的师父容隐。
他们已经成婚了,甚至她还怀了他的孩子,现在隐居在闹市中,过得很是幸福。
一切都有迹可循,甚至记忆明晰不已。
可林七言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好像……
心脏这里空落落的。
“怎么?七七睡傻了不成?”
容隐忽然靠近,彻底占据了林七言的视线。
他轻笑着,轻轻啄吻着她的眉眼,那浓重的爱意几乎不用去刻意的探寻就能感受到。
林七言压下心中的怪异,扬起唇角摇了摇头,双手抱着容隐的脖颈,熟练的开始撒娇。
“师父~”
拖长的语调软糯而甜美,像是沾着剧毒的蜜糖,明知道会死无葬身之地,却还是勾着人去饮鸠止渴。
容隐闭了闭眼,将眸底逸散出来的痴迷尽数收敛下去。
再睁眼的时候,仍旧是光风霁月的如玉公子。
“撒娇精。”
他宠溺的轻叹一声,握住人的腰身,轻轻一抬,便将人挪到了自己身上趴着。
“还想要睡一会儿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