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溪脊背上的这条伤口乍看很严重,但只是伤到了皮肉,吃些苦头的事情。
若是以往的巫蛊圣手,这等伤口应该是手到擒来才对。
可现在看她那副手足无措,哭得红红的眼睛,明显是将自己会蛊医这件事给彻底忘了。
张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时之间心里面的可惜几乎要将他埋没殆尽。
这样绝无仅有的天才,被折损在男人的宅院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张大夫犹豫了许久,最终等到把伤口处理好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
他咬了咬牙,还是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不能这么冲动,他手下还有六个学徒呢,可万万不能连累这群孩子。
张大夫暗自长叹一口气,带着学徒匆匆离开了这边的卧房,像是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一样。
林七言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好奇。
“那个七姑娘很像我吗?”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而彻底沉凝了下来,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林七言才听到祁竹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或许吧。”
——
自林七言发现祁竹溪受伤后,他好像越来越忙了,经常半夜回来,清早又急匆匆的离开。
他们俩唯一能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林七言还总是在睡觉。
她也试图去等人,可总是坐着坐着就困倒在床上。
这一晚也同样如此,在迷糊之间她察觉到祁竹溪已经爬上了床,便卷着被子哼哼唧唧的滚到了他怀中。
她像是八爪鱼一样糊在他身上,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以前她不是很懂祁竹溪的粘人,可现在却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
原来思念是这种滋味啊。
又苦又难捱,好讨厌啊。
要是能时时刻刻都和祁竹溪在一起就好了。
她带着这样的想法陷入沉睡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照旧不见祁竹溪的踪影,这让林七言沮丧极了,似乎在无形之中的猫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但指尖触及到的时候,她又忽然眼前一亮。
被子还在是温热的,说明他才走不久,说不定现在出去还能追得上他。
届时让他带着她一起出去,不就可以一直呆在一起了吗?
林七言被这样的想法诱惑得心脏砰砰直跳。
她犹豫都没有犹豫,随意套了一件外套便直冲院门。
但在她快要踏出院子门口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了两个黑衣蒙面死侍,恭敬却坚定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见谅,为了您的安全,殿下希望您能留在松青院之中。”
林七言鼓起脸颊,“可我想去找他。”
“殿下处理的事情极其棘手,很可能无法将您护得周全,是以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夫人谅解。”
左边的死侍出声解释,理由很完美,甚至让林七言找不到什么地方反驳。
因为在她现在的认知当中,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小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