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浮筠不愿意浪费时间搞这些虚礼,直接挥挥手让谢灵泽起开。
“有重犯私逃,需要彻查宫内所有地方,国师不会介意朕亲自搜查吧。”
说话之间他已经毫不客气的进了屋子,谢灵泽还没有回答他便朝着侍卫递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三三两两的开始搜查。
被冒犯的谢灵泽也没有说什么,他长睫微微垂着,立于光影之中时,清俊慈悲的眉眼让他看起来犹如被高高供起的神佛一样。
不染尘埃,飘渺淡泊。
祁浮筠睨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头躁怒感更甚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一想到林七言那个沾花惹草的坏女人,见到谢灵泽这样的,她肯定会想法设法的逗弄一番。
把人家弄得心神摇曳,动情不已的时候再拍拍手走掉,丝毫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哀求讨好。
这样的祸害,就该被收掉才对!
祁浮筠咬咬牙,目光回落,扫了一圈屋内。
干净清雅的陈设没有任何异常,淡淡萦绕着的檀香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刺鼻浓郁。
长风穿堂而过的时候,令人一下子心旷神怡。
如果是林七言的话,她会喜欢这种地方吗?
她那么跳脱爱玩的人,一看就安静不下来,这里这么素,她肯定不会喜欢。
还是未央宫漂亮,华贵雍容,历代皇后都住在那儿。
那里才该是林七言的归宿。
祁浮筠眼底的情绪黑沉,带着一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野欲。
“陛下,并未有任何疑点。”侍卫上前来禀报。
祁浮筠听闻之后眉头蹙得更紧,视线左右转了一圈,的确没找到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他轻“啧”一声,敛住躁怒不安的情绪,转身的时候却偶然瞥到窗边的软榻。
也是素净雅致的款式,面上有些皱,好像是刚刚有人躺在上面,起身后没有抹平一样。
不过祁浮筠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兴许是谢灵泽自己弄的而已。
他找林七言找得有些心焦,竟然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吗?
祁浮筠捏了捏眉心,转头踏出屋子的时候没什么诚心的随口说了一句。
“打扰国师休息了。”
谢灵泽眉眼不动,也回了他一句:“陛下慢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然后又呼啦啦的离开。
谢灵泽看了祁浮筠的背影一眼,眸中的慈悲破碎,浮现而出的,是若有若无的讥诮。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也想要围进来掺和一脚,真是不知所谓!
他敛了眼神,回头将门给从里面锁了起来,才回头走近一副水墨画面前。
这副水墨画极大,几乎快有谢灵泽大半个人高了。
若是林七言思绪清明,一定能看出这幅画就是她山水画圣的成名作。
甚至左上角还有她的题诗,为了和平日的字迹区分开,她特意学了容隐的笔锋。
这副画一出世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后面却被人高价购买收藏,而后再也没有面过世。
听说那收购的价格几乎抵得上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