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身体就极度不好,此时情绪翻涌,血封彻底爆发,所带来的痛苦几乎让容隐站都站不稳。
林七言急得眼眶直冒泪光,手心的伤口都来不及处理。
“大师兄,快快快,救救师父!”她带着哭腔手脚无措的说道。
贺谦和韩子昂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甚至手都在微微颤着。
林七言以为他们是太过于担心容隐,实际上的真相却是天差地别。
贺歉他们体内自小就被种蛊,容隐承受的痛苦他们也能感受到一两分。
但即使只有一两分,也足够让他们苦不堪言了。
而这种非人的痛苦,那个疯子自小便开始承受着。
这样想想,活在这般地狱里,容隐不疯才奇怪呢。
贺谦轻轻叹了一口气,“先离开这儿吧。”
——
在所有人未曾注意到的远处山崖,翠郁的树木完美的阻碍了所有窥过来的视线。
一身月白僧袍的谢灵泽垂眸看着远处的一切。
浓墨般的清俊眉眼上,慈悲尽数散去,阴沉诡骇的气息彻底没了遮掩。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一点上,即使听到了脚步声也没有挪开一瞬。
“啧,这时候不下去和她相认吗?”
身着一袭灰扑扑道袍的王权背着手来到了他旁边,声音戏谑恶劣,带着的恶意再也没了在林七言面前的仙风道骨。
他笑眯眯的,散漫道:“你帮我打扫了痕迹,我让那小家伙想起你,这买卖啊,对咱都不吃亏。”
谢灵泽没有回他这话,反而问了王权一句。
“你们在利用她?”
王权挑眉,“她有什么可值得我们利用的?”
说完那话,他的目光也落了下去,眼皮耷拉着,盖住了大部分情绪。
“她只是挡了路而已。”
这话才落,浓重的杀意和暴戾便扑面而来。
王权夸张的后退了几步,像是害怕至极,脸上的笑容都带着几分古怪的谄媚。
“嗐,你放心你放心,我们可不敢对她动手。”
毕竟,她身后绑着的人,可还不是死的时候。
时机还未到,人还没准备好,戏台子还在搭呢,唱戏的人哪能中途离开呢。
——
林七言还以为贺谦会把容隐给带回谢家,可没想到他们居然重新去了一个陌生的院子。
“这是哪?”林七言问。
贺谦脚下飞快,头也不回的应道:“新买的院子。”
旁边的韩子昂也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林七言的衣服,慢吞吞道:“你现在不能回去。”
“还有你的伤。”他皱眉补充,“待会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
“我不急,先看师父。”林七言眼睛都还湿漉漉的,不敢从容隐身上挪开半分目光。
生怕自己一不看着,她师父就会彻底没了一样。
来的路上她把祁竹溪给打发走了,本来事情就乱成一大堆,他再跟着来的话,林七言都怀疑,她师父会不会当场爬起来给祁竹溪一刀。
林七言苦中作乐的想,好歹将事情捅破了之后她不用战战兢兢的隐瞒下去了。
只是该头疼让师父怎么去接受祁竹溪这个徒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