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是本王受伤不便,只能怠慢各位了。”语调带着上位者惯常的松散慵懒,哪里寻得到半分歉意。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明白所谓的“受伤”只是个幌子罢了,但却也没有人像傻子一样去戳穿。
楚霖是无所谓,孙霜白是别有用心,他在等着借祁竹溪送给他的东风。
北魏皇室已经走到末路了,甚至整个国家都因为十年前那场战争耗尽了最后的气数。
可朝堂上那群草包蠢货却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要从祁竹溪这里讨回面子,一雪前耻。
皇帝垂垂老矣,昏庸无能,一个个皇子又蠢毒不知,为了夺嫡不择手段,把本就水深火热的百姓不断推向深渊。
再如此下去,北魏就要彻底毁了。
孙霜白满腔抱负,从一个偷学的乞丐一步步爬到如今,要的,便是一个再无乞儿的北魏。
他长睫轻轻颤了一下,抬眸嗓音轻缓道:“殿下,臣下此番来访,便是为了……”
“……我北魏叛党刺杀您一事。”
屏风后面的林七言原本正推拒着祁竹溪的大手,听到这话后愣怔了一瞬。
为什么这个孙霜白会上赶着主动被泼脏水呢?
她疑惑地看向祁竹溪,瞧见面前这个混蛋正目光灼热的落在她口中的指尖上时,瞬间更生气了。
刚刚他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她小声说话的时候忽然将指尖伸到了她嘴里。
说是要给她检查牙齿,实际上却暧昧地逗弄着她的舌尖,被她咬了一口也不在意。
“喇出莱(拿出来)!”她口齿不清的生着气,还不敢大声说话。
她双手掰着祁竹溪的大手,瞪着他说话时,濡湿的舌尖刮过他的指腹,不断的想要把他的手指给推出来。
祁竹溪滚动了一下喉结,漫不经心地应了外面的人一声。
“哦?是吗?”
他说着这话微微弯腰,顺从地将指尖抽了出来,骨节分明的长指上裹着一层晶亮,湿漉漉的暧昧不已。
林七言都看得脸红,正想要拿帕子赶紧给他擦干净呢,他却忽然垂首伸出舌尖。
一向清冷淡漠,杀伐果断的摄政王,此时却满目痴迷地看着她,长眸带着欲望的迷蒙,冷白如玉的面上如今红晕糜烂得像是被弄坏了一样。
林七言犹如被妖精蛊惑般,愣愣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舔了一下指腹上的水意。
“甜的。”他勾着唇角低哑地笑道。
“轰”的一声,林七言整个世界好像都被一束烟火给炸得绚烂无比,从脚底升腾而起的红意似乎一瞬间便窜到了她的头顶。
怎么办?她好像头顶都羞到要冒烟了!!
林七言吸了一口气,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红烫不已的脸,猛地钻进祁竹溪怀中,缩得比鸵鸟还鸵。
祁竹溪笑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伸手圈住羞成一团的小祖宗,懒洋洋地听着外面孙霜白的话。
“北魏如今各方势力割据,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将矛盾外移,刺杀您只是为了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孙霜白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儒雅又不失锐利,缓缓开口继续道:“殿下洞若观火,自然能够看清其中的关窍,只是希望您网开一面,给北魏一个挽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