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属于祁竹溪的情绪,彷徨而胆怯,却又克制不住的贪婪痴迷,翻滚纠缠时,让她难受得停下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到了摄政王王府,却发现那里灯火通明。
一袭黑色龙纹长袍的祁竹溪立在高门之前,垂眼漠然着神色时,哪里像是心底委屈暴躁的模样。
林七言一头雾水,却也不想要和他有什么纠缠。
虽然知晓卫湮那件事和他没关系,但他试图“驯养”她这回事,她心底的火气可还是有的。
抿着唇瓣,林七言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还未开口,便见祁竹溪猛地撩开眼帘看向她。
本来是浅色的长眸,却因为那过分压抑的情绪而显得黑沉不已,像是透不进一丝亮光的深渊般。
他浑身上下更是死气沉沉,枯寂得犹如具没有生机的尸体一样。
林七言被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吓了一跳,在察觉到自己有几分心软时赶紧移开了目光。
“进去说。”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即使她语调压得毫无波澜,但附悲不会欺骗爱人,那陡然出现的几分心软还是被祁竹溪察觉到了。
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沉冷如冰,可林七言分明感受到了那突如其来的狂喜。
像是犯错的狗狗忽然得到主人的抚摸一样,尾巴摇得几乎只剩下了残影,恨不得冲上来将自己的主人整个压在身下舔舐一番。
可实际上,祁竹溪只是颤了下眼睫,十分矜持自傲的“嗯”了一声,侧身示意她进府。
林七言:“……”要装是吧。
她眯了眯眼,面上一片漠然,路过他时看都不看他一眼。
从太阳西沉便一直在等人的祁竹溪僵了一下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
这几日折磨着他的不安此时达到了巅峰。
什么喜欢不喜欢,什么骄傲理智,什么真假爱意,在被林七言忽视的那一刻,统统碎得不成样子。
祁竹溪原本放得极轻的呼吸陡然加重,脚步一转,大跨步上去直接从背后牢牢抱住了人。
深红色的府门被关起,周遭的禁军皆数退去,不过瞬间,这里便只剩下了林七言和祁竹溪二人。
若是先前祁竹溪还能告诫自己要矜持,可当温香暖玉在怀时,哪能想得起半分克制。
他弓腰将脸埋在林七言侧颈里,贪婪的呼吸着时,手下的力道不断收紧,像是恨不得将人给揉进骨血里面才会罢休般。
林七言不舒服,本想要用手肘推开他,可感受到心底那铺天盖地的委屈时,她又不合时宜的开始心软。
都怪附悲!
她咬牙切齿,颇有些色厉内荏地呵斥祁竹溪。
“放开!”
可后者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像只讨好主人的大狗狗一样小心翼翼的蹭着她,声音闷闷的回:“不要。”
林七言冷哼,“算无遗漏的摄政王殿下,连这区区蛊毒都克制不了吗?”
“嗯。”祁竹溪应得极快。
林七言却更阴阳怪气,“哟,现在知道克制不了了,搁这儿可怜兮兮的,您又在算计我什么?”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