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林白第一时间便冲去了自己的私库,一件一件的细数着自己的宝贝。
仔细算到晚上才长呼了一口气,幸好没丢什么东西。
他把最贵的几样命人包起来,打算明天以着“谢恩”的名义去探探摄政王的口风。
不过这么久都不见什么盛大的婚礼,想必那所谓的“夫人”只是个妾室罢了。
若安嫁过去必定是正妃的,区区个妾室,不足为惧。
他要做的,是鼓动鼓动摄政王,赶紧把聘礼先下了,不然越拖越怕意外。
毕竟家里面坐着个丧门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天降横祸砸中。
这边什么心思林七言可不知晓,她趁着阿陶睡着,将全身上下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今天晚上得进宫一趟,找薛怀知取血时再给他送些药。
他身上的毒太多了,一时半会无法动手打破那个平衡,还需要温养一段时间才是。
林七言叹了一口气,伸手搓着脸,想要强行打起精神来。
自从来上京后,她简直一直在连轴转,大都还是在晚上折腾。
这一久下来,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眼下也出现了些青黑。
所幸她师父近日服了二师兄带回来的药,睡觉的时间又多了许多,不然林七言还真没那个自信能什么都瞒过他。
寻着老路子悄悄进宫,一路向着薛怀知那边而去。
这次林七言留了个心眼子,悄悄挨近想要看看那几个恶仆还有没有继续欺负薛怀知。
毕竟那家伙身子骨弱,性子又良善温吞,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背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堆东西,趴在屋顶上还真让她抓到了些人。
不过不是那些被她教训过的太监,而是北魏使者团的人,好像叫闫旭来着。
林七言眯了眯眼,不明白他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她屏住声息,细细听着里面的低斥。
“我们得到的消息不会错,祁竹溪已经疯了,后日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届时我们会安排好,你只需要将东西转交给那女人就好。”
林七言心头一跳,后日?那不就是附悲发作的日子吗?
这闫旭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会说祁竹溪疯了?林七言一头雾水,继续细细听下去。
“七皇子殿下,北魏生养你,现在,到你还恩的时候了。”
闫旭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睨着这个被视为北魏耻辱的皇子殿下,言语之间没有半分恭敬之意。
他眸中深骇,戾气狰狞,又压低了一些声音再次重复先前的话。
“只要祁竹溪死了,你便可回归北魏,尽享荣华富贵,届时,要什么美人没有?”
端坐在茶桌旁边的薛怀知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他垂着眼睫,虽一身病骨,但那浓墨般的眉眼却依旧矛盾得艳丽如魔,妖孽蛊惑。
他似是听不到闫旭的威逼利诱一般,那双漂亮的长眸中一片空洞晦暗。
七七还没有来……
上次她说她今晚会来的,可现在还没有动静,是因为面前的这人吗?
他捏着茶盏的指腹骤然用力,幽幽抬眸看向喋喋不休的闫旭。
若是杀了他,七七就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