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时候来,那肯定是为了薛灵被杀一案,还带着一群酒囊饭袋来掺和,肯定有猫腻。
林七言眸底神色幽深了下去,堂而皇之的靠近厅堂,倚在正门旁边偷听。
一旁的长安和无数禁军暗卫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
因为他们心里面都有数。
眼前这位就算是把摄政王王府烧了,只要朝着他们王爷撒个娇,恐怕那人都会再建一座出来让她烧着玩。
林七言可不知道旁人的心思,聚精会神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下,那林家三女定有问题!且不说一个在乡下的废物草包如何会舞剑,就论那丹青,那也不可能是常人能画出来的东西!”
吴度原神色冷峻,指着身后受伤程度不一的世家子弟。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群人给整治成这番模样,且将责任推脱得干干净净,此般谋算心性,细思极恐啊!”
厅外的林七言挑了挑眉。
倒是没想到,吴唤那等蠢货,竟然有个如此敏锐的老爹。
他都看得出来,祁竹溪那个老狐狸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吧。
林七言心中惊疑,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他又在布什么局。
厅堂内,高坐主位的祁竹溪眉目一片寒凉,低低地压着眼睫时犹如一潭死水般枯寂漠然。
他唇瓣艳红似血,肤色却又冷白如玉,握着手中那块玉佩时,用力到像是要将它嵌入血肉里一样。
下首的吴度原还在慷慨激昂,笃定了林七言的身份不简单,且就是她杀了薛灵。
“灵郡主尸体中的骨头尽数碎裂,怎会是常人所为,还请殿下严查这林七言,深挖林家,不然恐留祸患啊!”
这话才落,吴唤便接连出列行礼。
“殿下,我们都可作证,昨天我们结伴欲到北魏驿站送灵郡主时,分明瞧见了林七言带着家仆先进了驿站。”
“待我们等上一刻钟后,惨案便已然发生,而林七言畏罪潜逃,若不是您神机妙算,恐怕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说完这话,吴唤身后的世家子弟接连弓腰拱手,异口同声道:“我等皆可作证。”
一片寂静中,祁竹溪微微向后靠了过去,撩开眼帘看了门外一眼,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你第一个发现薛灵死的?”
吴唤在那道死寂的目光中越发紧张,心若擂鼓,额头都害怕的冒出了细汗。
他战战兢兢的把头埋得更低,“回殿下,我心中本就担心灵郡主会受林七言的欺负,这才耐不住性子去悄悄看了一眼,却不曾想……”
吴唤的嗓音已然开始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场面一般,脸色都发白的厉害。
祁竹溪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收回眼神后目光又再次胶着在了手中的玉佩上。
“既然证据如此齐全,那便寻个时间处置林家吧。”
吴唤眼底闪过狂喜,却绷着不敢露出丝毫,只是吹捧道:“殿下英明。”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倒是吴度原,眉头皱紧,似是不解为何今日的摄政王这般好说话。
只是上座的人不可能会给个解释,他只是越发的垂着眼,整个人都枯竭的像是将死之人一般。
但开口时,那言语之间的戾气仍旧浓重得像是个恶鬼一样。
“传本王令,明日午时,林家九族,皆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