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川忘了自己的后脑勺有伤,哗啦啦的凉水落下,刺激伤口,让他头皮发麻。
好在体内的那股邪火,也随之被浇灭。
他只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满身的青紫,纱布被染成了粉红,往下滴着水。
沈司藤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既心疼又生气,“你怎么把头淋湿了,知道医药箱在哪吗?”
厉景川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整个人也没了之前的精气神。
他有气无力的走到床头坐下,抬手指了指床头柜。
沈司藤拿出医药箱,好在药品很齐全,她立刻帮厉景川重新包扎了一下,祈祷明天不会感染。
原本包扎在他胳膊和腿上的药膏不见踪影,沈司藤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后悔没帮他洗澡,阻止他自残。
她摸了摸厉景川红肿之处的骨头,发现只是有些骨裂,一天不上药也不会有大问题,便松了一口气。
等沈司藤帮厉景川擦完药,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她看着脸色潮红的他,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拿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传来一阵滚烫。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发烧了,可不是个好兆头。
厉景川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脑袋里感觉有个大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闷疼得厉害。
额头的清凉让他倍感舒适,睁不开眼的他,拿着那抹清凉贴在脸上,贪恋的蹭了蹭。
他已经好些年没生病了,这次身体虚弱,感冒趁虚而入,来势汹汹。
沈司藤想抽掉自己的手,给厉景川喂点感冒药,他却死都不松手。
她看着没什么意识,却分外黏人的厉景川,柔声哄道:“哥哥,松手,你病了,得吃药。”
主要是她得脱身给他物理降温,不然他在免疫力下降的前提下,身上的伤会好得很慢。
厉景川非但没松手,还整个人都黏在沈司藤身上,好似火炉遇冰山,身体里的炙热立马就降了下来,无比舒适。
沈司藤承受不住厉景川的重量,被他压倒。
大约是这个姿势更方便搂紧怀里的清凉,他像八爪鱼似的抱着沈司藤,不让她挣脱。
沈司藤努力了半天,都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男人却越抱越紧。
不能武力解决的她,只能哄人松手,“哥哥,我后背疼,得抹药,你先松手好不好?”
厉景川呢喃,“不好,热。”
“哥哥,你不是答应帮我抹药的吗?不松手怎么抹?”
这话起了效果,厉景川松开沈司藤,用仅存的清醒夺走了她手里的药膏,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衬衣,很是认真的帮她抹药。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不知道的人,绝对看不出他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只靠意志力撑着。
抹药不过两分钟,沈司藤刚要起身,厉景川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了她被砸伤的地方。
绵软的触感带着炙热的温度,落在伤处犹如针扎,没有多疼,却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