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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的冷风呼啸而过。
寻鹤冷淡地睨着眼前眸底猩红的少年,他手上的血渍早已干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笃定道,“你杀了楚诵。”
“嗯。”少年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他动了动指尖,嘴角扯出一抹称不上笑意的弧度,垂眼慢吞吞张口,“还有你。”
“只有把你们都杀了,你们才没有机会伤害姐姐。”
寻鹤破天荒地弯起唇瓣,只是他那双清冷如温凉荧月的眸子却是盛满了嘲讽之色,“你凭什么以为,只有你不会伤害她?你凭什么觉得旁人就没有你那样爱她?”
“你觉得你能那么轻易杀掉楚诵吗?”
寻鹤冷声道,“是楚诵不愿意伤害她,也不愿意伤害你,所以他选择死在你手上,你凭什么以为楚诵的爱要比你低贱?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一定会伤害她?”
在月光下,少年眸中瞬间拢起一片水雾。
少年徒然痛苦地跪地,失声痛哭,“可是……寻鹤,你也不敢赌,不是么?”
寻鹤垂眸,默然不语。
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快点来吧,无论谁死,都没关系。”
反正活下来的那个还要面对厄洛斯那个难缠的男人。
“滴答。”
“滴答。”
玫瑰花瓣上的露珠砸在窗台上。
一滴一滴,又滚落下来。
少女恬然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如海藻般蓬松浓密的卷发垂在胸前,双眸微阖,五官精致如同睡美人。
厄洛斯弯腰亲昵地吻了吻少女的唇,“让厄洛斯去看看,谁成了活下来的那一个。”
身后的房门被大力踹开。
青年耷拉着清冷的眉眼,浑身犹如从血泊中打捞起,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黏稠猩红的鲜血,薄白的眼皮上也沾了刺眼的血迹。
厄洛斯遗憾地勾了勾唇,“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弑兄的疯子呢。”
寻鹤撩起眼皮。
视线越过厄洛斯,最后复杂而含着浓烈情愫地落到般姝那张恬淡的睡颜上。
这样的目光让厄洛斯感到一股被冒犯的不悦。
这是一种自己的珍宝被觊觎的不悦。
他站在昏暗中,苍白的脸上唇色红得似要滴血,他动了动指尖,掌心氤氲着一团漆黑阴森的雾气,周围涌动的风瞬间如尖刀般暴动而起。
寻鹤身上的系统早就被剥离,好在还有几张保命道具。
在风刃中,青年面前出现一道淡金色的花纹,转眼间风刃便无声无息地没入,直至消失不见。
只是道具总归有用尽的一天。
对上厄洛斯,到底是以卵击石。
无数道光刃刺入身体时,寻鹤下意识看向般姝。
少女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她那双圆润无辜的眼此刻冷淡,漠然,甚至毫无睡意。
她静静地看着他们,为了她厮杀。
寻鹤惨白着一张脸,忽然又想起那个银发少年的话,他艰难地扯了扯嘴唇,“我知道……知道你的名字了。”
“什么?”般姝一怔。
就连厄洛斯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