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一听,也不气恼,起身拜道,“艾......艾,不才,还请张将军,赐教。”
张嶷见状,也连忙作揖回礼,“士载莫怪,我非存心刁难。只是士载从军不久,对这战场上之事,可能还有些不够了解。”
“哈哈,我说伯岐,你就别卖关子。快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一旁的马忠看不下去了,连声催促。
“诺!”张嶷起身,扫视众人说道,“昔日丞相之所以如此行事,也是据形势而定。丞相南征时,在卑水的兵力该有两万,已经超过该地叛军。形势对我军有利,因而丞相可以从容等待叛军集结,再从容破之。而如今,形势反转,敌众我寡,我军仅有数千,叛军上万。形势明确有利于敌,我们怎可还在此地坐守?况且敌军刚刚大败一阵,军心不稳,正是可破之机。如果我们放任叛军集结,时间一久,其慌乱的军心稳定下来,叛军又有了人数的优势,到那时,可就真是悔之晚矣!”
张嶷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说,用兵,不可拘常理,更不能循旧例。只有因地制宜,灵活变化,才是真正的致胜之道!”
一番话,直说得众人目瞪口呆。
凭良心说,张嶷说得有理啊!
“用兵,不可拘常理,循旧例,需因地制宜.....”邓艾低头喃喃自语道,忽然,他猛地抬头,快步走到张嶷面前,作了一个大揖拜道,“张将军所言,可谓是金玉良言,真知灼见,实在是令人振聋发聩!艾......艾本不过是一小小参军,自愧不如,感激受教!”
张嶷连忙一把扶起邓艾,拍了拍他的肩膀,“士载言重了!你我既为袍泽,不过是彼此切磋议论一下,没什么比较高低之分。士载的高才,也是我生平罕见。日后还有许多事情,也要请教士载才是!”
“张将军......"邓艾感激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哎~“张嶷皱起了眉头,”士载不必见外,每次都叫我什么张将军,太客套了。哈哈,士载既然和都督都已经以表字相称,何薄于我?以后,就叫我伯岐好了!“
”这.....“邓艾一愣,随即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伯岐!“
”哈哈,好好好,士载,好兄弟!“张嶷拍着邓艾的肩膀笑道。
”哎哎哎,你俩说够了吧?该说正事了吧?”马忠在一旁忍不住揶揄笑道,“我们这一大屋子人,都在等着你们呢。哈哈,总不至于,还要等你们结个拜?”
张邓二人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其实彼此的心中,确已存下了结拜之意。
“将军,我看,趁叛军尚未完成集结,我们不如主动出击。南中叛乱,也许能一战而定!”张嶷上前请命道。
“嗯.....”马忠面色凝重,点点头,“伯岐所言有理.....不过,叛军虽败,犹有数万之众,兵力仍是我们的数倍。伯岐与之对阵,有几分把握?”
张嶷笑了笑,一副轻松的样子,“将军勿忧!南夷悍勇,单论格斗厮杀,不逊于我汉军士卒。但是他们不通王化,军队无习练之法。交战之时,皆鼓噪一拥而上,不知进退。因此,兵力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避其锐气,击其薄弱之处,其军必乱!”
“好!”马忠大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伯岐此言,可为此战之军令!”
“不过,叛军深居山中,占尽地利。我们发起进攻,诸多不便,该当如何?”军中有人提出疑问。
“哈哈哈,这个,我自有办法!”张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