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盘问了两句,惠帝想着姬津瑜那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收缴了广平王半年的俸禄才打发人离开。
事情了解了,刑部尚书也跟着离开。
二人一道来一道走,只是广平王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虚浮。
想来是前脚被讹走五千两,后脚又被罚了半年俸禄,撑不住了吧。
“行了,这下你该满意了。”惠帝没好气瞪了眼丢人的儿子。
姬津瑜眉眼弯弯,简直把“满意”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满意了,儿子多谢父皇,那没什么事儿,儿子就先告退了。”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溜。
“你给我站住。”惠帝叫住人,“五日后的赏花宴必须参加,听见没。”
“父皇——”
惠帝冷脸。
姬津瑜心知躲不过去了,只好应下:“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去的。”
“行了,那你去吧,赶紧走。”
惠帝不耐烦的挥挥手。
姬津瑜满心欢喜走了。
出了书房,与等在外头的周潍道别,一脚卖出了漆红的大门,他眸光骤然变了几分。
七月的天正热,走在红墙下,还能听到一片片蝉鸣声。
他出宫后不久,惠帝召见了萧云珩和陆惜月。
二人双双进宫。
惠帝见到人,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们夫妻二人讹了你王叔五千两银子。”
“是。”
“宁王妃,是你出的主意?”
陆惜月老实承认:“是。”
惠帝眸色深深,看不出喜怒。
陆惜月低着头,静静等着前头人开口。
惠帝视线扫过萧云珩,又扫过陆惜月,良久后才笑道:“成了,都起来吧,成过婚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萧云珩这才搀扶着陆惜月起来。
惠帝把他那份儿稀罕劲儿看在眼里,只觉得没眼看,在想想自家的儿子,又说不出斥责的话了,只好转憋闷为好奇:“为何不将这件事上报给朕?”
陆惜月答:“回陛下,此事证据不足,又怕惊动陛下,扰了您清闲,这才出此下策。”
“啧,你这是下策,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是广平王府的人行事在先,臣妇也不过是还回去而已。”
反正惠帝这个样子不像是兴师问罪的,她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反正都是事实。
“你们夫妻俩啊,一个德行。”惠帝嘴上怪罪着,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不为别的,能给广平王一个教训也是好的。
……
出了御书房,天已经黑了。
“陛下把我们唤进宫里,就是为了查问一下细则?”陆惜月皱眉,心中不解。
之前刑部尚书他们都在宫里,还问不清楚。
萧云珩旁若无人把手搭在她肩头,姿态亲昵的道:“兴许是想多了解一下吧。”
他垂眸,落下一个眼神。
陆惜月了然,看看四周跟着的宫人,没再问。
宫人们面面相觑,看着萧云珩紧挨着陆惜月,一只手揽着人,一只手还要牵着,黏黏糊糊半点儿不舍的分开,实在是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