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出了屋子。
她安稳躺着,心里冒出几分甜滋滋的意味。
累是真的累,但某人每次事后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很快,陆惜月泡了个温水澡,由萧云珩抱着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给放进了被窝里,等帮她收拾妥当了,他则又去洗了一遍冷水澡。
两人在屋里腻歪了一天,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后,拥着对方进入了梦乡。
次日,陆惜月才醒,就听人来报,书院出事儿了。
她与萧云珩洗漱穿戴好赶到书院时,书院外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一名妇人正跪在书院门口,哭的肝肠寸断。她身后还有一群人忍着眼泪对着书院门口叫骂,嚷嚷。
剩下的,便是周遭赶过来看戏的,甚至还有位婶子,端着早饭没吃完的粥,边看边吃。
“可怜我女儿今年才十二岁啊,竟然被书院的先生鞭笞的体无完肤,身上没一块儿好肉啊,诸位大哥大嫂,你们快来评评理啊,难不成是达官贵人就能如此目无王法吗?”
马车在前门停留了一会儿,镜一就赶着车到了后门。
陆惜月在来时路上已经听说了缘由。
跪在门口的妇人姓崔,是个男人才去世没多久的寡妇崔氏,她口中的女儿是书院的第一批学生,叫艳艳。
书院每七日放一回假,昨天正好是第二个假日。
艳艳从书院回到家,身上不知道哪儿来的被鞭笞的痕迹,从手臂,到后背,还有腿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崔氏爱女心切,立刻追问了这一身伤的缘由。
艳艳竟然说这一身伤是书院的先生打的,便去衙门告状,可衙门以她没有证据为由,驳了她呈上的状纸,她这才带着几个亲戚来撑腰闹事,索要赔偿。
下了马车进书院,陆惜月询问窦嬷嬷:“纪先生呢?”
“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崔氏口中殴打她家女儿的先生,就是纪晚。
陆惜月是不信纪晚会做这种事的,平白无故殴打一个女学生,纪晚又不是变态。
“到底什么情况,那小姑娘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院长还是先听听几个孩子的话,再做定夺吧。”
三人进了厅堂,窦嬷嬷叫来了平日里和艳艳相处的不错的小姑娘。
穿着书院订制衣裳的小姑娘眨巴着眼,怯生生看着眼前矜贵无比的俩人。
“别害怕,把今早你们对我说的话在对院长说一遍就是了。”窦嬷嬷安抚着两名小姑娘。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大一些的那个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艳艳和我住在对床,她睡觉从来不脱衣裳,有一回我撞见她洗澡,手上有好多伤口。”
小姑娘一边说,还比划了一下手臂上的伤。
另一名小姑娘似乎被她鼓舞到,紧跟着道:“艳艳姐姐的伤不是纪先生打的,纪先生人可好啦,她不会打人的。”
陆惜月看向先开口的小姑娘,温声询问:“你说艳艳身上有伤,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小姑娘伸出两只手数了数,最后答道:“就是我们住到书院的第四天,艳艳晚上还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话。”
“是啊,艳艳姐姐每天都不开心呢。”
陆惜月心里有了计较,让两名小姑娘离开了。
“艳艳身上的伤十之八九是在她家里造成的,可这孩子偏偏咬定是咱们书院的先生所做。”窦嬷嬷蹙眉,“这崔氏还不依不饶,带了一群人来闹,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