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去,见那名御前卫已经停下脚步,而且已经把手从剑柄上挪开,才稍稍松了口气。
"陛下,各位国之栋梁,黄某并非狡辩,也不是说故意开脱自己,而是想说明一件事实,"
黄健就如同溺水之人一般,急的四处乱抓,深怕自己没有抓住东西,就此沉入水中,
"我有个疑问,假如说,我真的在当时说了那些污言秽语,为什么尔等没有当即站出来,把我就地拿下,而是要多拖几日,直到今天,才来检举无之不端?"
黄健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大殿上踱步,围着谢常安绕圈说道:
"没有什么,能比现行犯更有力的吧,说真的,假如说,我真的说了那番话,就是把我当场打死也不为过,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杀我呢?为什么没有人按住我,把我扭送官府呢?
"答案很明显,肯定是我没有说那番话,而是你们编的,我生病的这几天里,你们想着我生病之后,体弱身虚,难免在大殿上,难以对答如流,故而以此发难于我,想浑水摸鱼,将我推入深渊之中。"
说到这,黄健深吸了一口气,通过余光悄悄看了女帝房如雪一眼,发现对方的眼角里,欲燃有了一些的笑意。
这笑容,难道是对自己的说辞感到满意吗?
然后他又看了眼刚才出来质疑其的紫袍宰执们,发现对方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的黑意。
看来,他的进攻方向是对的。
联想到,这个世界的前朝,和他穿越前的"宋朝"很像,于是他便想到那位民族英雄的过去,不免心中一震,悲从中来,悲戚道:
"但是,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尔等用此'莫须有'之论,来暗害诸侯之子,难道就不怕后人模仿吗?正所谓,始作俑者,其后无乎?你们难道要开这个先河,在开国之初,就用谣言行莫须有之事,来做先例吗!
"谢常安,若是之前,我可能敬你是君子,可能会对你好言相对,但是,你看看你今日之言,可有君子之风?还跟我说好好称呼你,你配吗?你什么垃圾玩意?也敢来殿上碰瓷?!"
刹那间,整座大殿内肃静无声,近乎所有大臣,都把目光投在黄健身上。
黄健巧妙地把话题从他是否说过污蔑皇帝和有改朝换代之语,换成了诸位大臣想通过"莫须有"的方式来暗害贵胄子弟。
这下,他就把其他贵族给拉下场了,假如说,他今天被处死,日后被调查出来,他其实是被污蔑的,那这些王公贵族,哪里是寝食难安那么简单。
所以,在场的贵族,也得开始考虑黄健被造谣的可能性,甚至即使黄健说过这样的话,也得尝试保他下来。
就在部分贵族,特别是西凉贵族开始犹豫,是否出来保黄健时,一个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了的传令官冲了进来,直接跪在御座前,大声呼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北蛮,有一支北蛮突袭我朝边疆,边疆战士没有守住,居然让他们闯进来了!现在这股流窜之蛮,正在燕州各地烧杀抢掠!已经有逼近帝都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