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稼轩站起来的同时,手掌握向了腰间的横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厮打起来。
李猪儿没把辛稼轩的弓马骑射本事放在眼里,作为钞关御史李林甫身边的人。
他这些年来办事妥当,可不仅仅是凭借弓马骑射的本事,还有对于朝廷里各种局势的熟悉。
李猪儿早就搜罗过关于辛稼轩的各种消息,知道辛稼轩从小一直是以读书为重任,很少操练弓马骑射的本事,只是当做一种强身健体的手段。
李猪儿可是大将军层次的高手,当初败给了杜十娘,那是因为杜十娘是全天下最为顶尖的佼佼者。
面对辛稼轩这般的读书人,李猪儿都不需要拔出腰间的横刀,随便一拳就能把他击倒在地。
只是不知为何,李猪儿感觉眉心一阵的刺痛,似乎是有极大的危机笼罩着。
只要抓走了赵庆,迸发出来的危机,不说是要了李猪儿的性命,也能让他受伤。
李猪儿眯起了眼睛,在花厅里四处看了看,依旧是没有把眼前的辛稼轩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花厅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中年汉子拿着一张牛角大弓,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里。
似乎是随时准备把手里的箭矢射出去。
李猪儿摸不清斛律光的身手,不过从他心里油然而生的危机感可以判断出来,少说也是即将达到校尉层次。
李猪儿叫住了几名甲士:“本校尉今天这次过来,是奉了钞关御史衙门的命令,过来带走赵庆,审讯巡检司巡检曹吉温惨死的原因。”
辛稼轩听到了李猪儿的回应,反问了一句:“小汴京的巡检司衙门何时属于钞关御史衙门管辖了?”
这句话出口,顿时就把李猪儿给问住了。
他只想着用权势压人,也习惯了用权势压人。
以往,只要搬出了李林甫的名字,小汴京的官商都会老老实实的前往钞关御史衙门,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钞关御史衙门的名头比起小汴京衙门的名头还要好用,作为直接可以给天子写奏章的官署衙门,所带来的权势威望比比起一个小汴京县衙要高出太多。
只不过,李猪儿习惯了以权势压人的做派,在今天碰了钉子,碰到了丝毫不畏惧李林甫权势的人。
李猪儿沉默了,本以为搬出钞关御史衙门的名头以后,还是像往常一样,直接就能让辛稼轩哑口无言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辛稼轩只能认命了,任凭李猪儿抓走赵庆。
结果,赵庆却是安然无恙的坐在花厅的花梨官帽椅上,李猪儿也没有任何借口抓走他了。
小汴京的巡检司衙门,不归钞关御史衙门掌管,也不归小汴京的官署衙门掌管,隶属于按察使衙门。
赵庆开口说话了,从容的说道:“你今天可要想清楚了,想要利用巡检曹吉温的惨死抓走赵某,可就是越权了,也就是得罪了按察使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