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只是为了送这些存在重投人间。
如此干脆利落,霸绝天下的一拳,将那些上古遗族看的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可惜,那顶峰只容得下一个人,究竟谁能成为唯一,踏足那天地顶峰,或许只有等将来一战了。
洞天福地内的一切已非陈拙所能改变,至少不是他现在能改变的,除了这些虎视眈眈的太古遗族、上古强手,还有不知凡几摒弃了人性的破碎虚空之辈,倘若真的步入其中,胜算渺茫。
瞧着一群人飞离,陈拙忽觉身畔凑过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扭头一瞧,正是那一雄一雌两只食铁兽,怀里还抱了只小的,不禁失笑:“你们这三个小东西倒是奇异的紧。”
只是邹衍的神情也极为凝重,然后长叹一声:“不知为何,我体内的精气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逝,虽能稳固,然时间不会太多。”
邹衍见状亦是拖着重伤的身躯走到陈拙面前。
玄女本是煞气迫人,战意高昂的双眼蓦然一颤,如花娇艳的姣好面容仿佛也随之凝固,开口低语道:“广成子师兄!”
他提醒道。
山峰之上,除陈拙他们几人之外,立见数十道身影自虚空跌落闪出,又惊又喜的打量周遭,环顾四方。
乍见风起云涌,雷鸣乍动。
提及此时一群人又都附和连连,眼露希冀,浑然忘了自己大限已至。
定睛再瞧。
“退开!”
陈拙深深看了眼对方,亦是未有过多停留,挥袖一卷,已将那三只食铁兽连同虢石父、许负二人卷中,纳入门户。
广成子立于高天之上,就那么无动于衷的平静注视着玄女的败亡,不曾出手,未有动作。
陈拙将其一一接引进自己的精神识海,保其意识不散,跟着长身而起,带着这些人的精神意识,走进了偌大的俗世人间。
“我还有千年破境。”广成子忽道。
“既能重返俗世,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拙听的一乐,兜兜转转,敢情这最后居然是由他开始的。
三字在前,两字在后,她元神已在虚空中如萤火般飞散,如扬灰而落,便是洞天福地内的肉身同样在那一拳之下粉身碎骨,片灰不存。
一群人不解的同时已在打量自身的变化,可不看还好,只这一看,全都神色狂变。
陈拙抱过幼兽,反手自衣襟中取出一块千年灵芝,逗弄般的递到幼兽嘴边,遂问:“俗世之事往后不必过问我了,十天后,待处理了这些琐事,我便要闭关苦悟,封闭妖市;日后若无生死攸关大事,自己做决定即可。”
邹衍眼神一亮,坦然笑道:“也好,但愿千年之后老朽能与小友并肩作战不过,在此之前,能否让老朽重看一眼这天地苍生,俗世红尘;呵呵,老朽实在惦念的紧啊,也不知还能否找到昔年的一丝痕迹。”
但见他们这些所谓的长存不死之人,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干瘪,其中几人在惊骇的急呼中,肉身索性散为粉尘,犹如风化的沙石,溃散在风中。
他如今诸法已通,大道已明,只待神归肉身,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不错!”
“杀!”
陈拙见状双眼微眯,双肩兀自轻轻一晃,眉心立见一团混沌色的气机凭空浮现,识海大开,但见其中如有洞天,一尊盘坐的虚影霍然睁眼。
没人看得见他。
“还有我,当年一心逐道,耽搁太多,几番生死下来,反是想的透彻了,什么成仙,都是狗屁,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实在。”
陈拙见机将几人的元神纳入自己的识海,保其意识不灭。
“本座等你。”
这一走便足足走了一年零三个月,陈拙只在中原大地上生生走出一个圈来。
一群人连连应下,强撑着几近油尽灯枯的身体,纷纷告辞离开,等不及的化作一道道急影,飘然远去。
春秋寒暑,陈拙一面恢复着肉身,一面与这些寄存于识海中的古今强者论道辩法,看花开花谢,观潮起潮落,不停汲取着每个人的悟学理念,武道感悟。
陈拙见此脸上反而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也没有跨界再进,履足那洞天福地。
“是极!”
邹衍温言笑道:“小友不必多想,如此结果已是天大情分,何况生死有命,经此一事,吾等也看明白了不少东西,生死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
难以想象的无匹剑气霎时透界而至,倾泻于陈拙的胸膛上。
虢石父惊喜之色还未褪去,脸上已转为绝望,求助般的朝陈拙走去,但只迈出半步,他的身体便已在在半空飘散成尘。
一座陡峭奇险的绝顶之上,原本浮于虚空的三枚玉佩骤然震颤不稳,而后如三道流星般划破天际,坠向天边。
见陈拙未曾踏足洞天福地,广成子已转身离去,临了抛下一句话:“有意无意,千年之后,一战决之。”
陈拙默然中开口:“我,无意为仙。”
九天玄女神态肃凝,闻言再进一步,虚影已欲过那道水帘,只似要降临俗世凡尘,一记剑指刺出,指尖剑光吞吐,宛如灿烂星辰,与日月争辉,指的的正是陈拙眉心。
“什么洞天福地,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t;divtentadv>“我不想成仙了。”
陈拙游走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热闹的市集,旁观着喜怒哀乐,将那些人的种种遭遇尽数收入眼底。
陈拙默然良久,说道:“退吧。”
但见玄女怒极而发,浑身光华时隐时现,猛然间,那金光竟挣脱了躯体的束缚,凝为一道金色虚影,摆脱了陈拙的精神钳制,一步迈出,脚下剑气澎湃如浪,仿若要破入俗世一般。
而那一众上古遗族,只是眼睁睁的瞧着,不敢轻举妄动,只因广成子都未曾开口,加上先前九天玄女一招败亡,所有人反是恨不得即刻逃离此处。
一群人如疯如魔,大笑的同时不乏嚎啕大哭的。
心脏离体,玄女尚有生机,眼看来敌这般强横,她剔透莹白的皮肉上竟然冲射出缕缕毫芒金光,浑身甲胄尽数粉碎,不着寸缕的肌体上,每个毛孔仿若都在喷薄着金辉,旋即包裹住肉身。
也有人说二人是被接引进了神秘莫测的妖市之中,据传其中有仙人坐镇,炼有不死秘药,引得无数奔赴之人趋之若鹜。
岁月再过。
直至隋末,天下大乱,群雄割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