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初就是因为自己靠近了这块石头,才改变了自己的一切。
左樽立刻整理遗容,满怀尊敬地念咒,石头前出现一个阵法。
二人入了阵法进入地下的宫殿。
宫殿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绿油油的烛火微微跳动。
不时走过几个身穿黑色兜帽的使者傀儡,除了布料划过地面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原本二人该感到更加恭敬和恐惧。
可是刚才才从玄府出来,和玄府比,似乎极乐宫这个地宫里也显得没那么恐怖了,甚至看着走来走去的使者们,他们二人还感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来到主殿,最上方有一把黑色的椅子,椅子上的花纹繁复精美,看久了甚至会让人迷失神智。
而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袍人,不过和那些黑袍使者比,这个黑袍人身上的气息显得格外强大。
“拜见宫主。”天琥和左樽行礼。
“嗯,你们怎么来了?”闷闷的声音从黑袍人的兜帽下传出,虽然和黑袍使者的嘶哑不同,但也是另一种的神魂污染。
于是左樽将竹灵的事情说了。
“竹灵?”黑袍人重复了一句。
随后宫殿内陷入一片安静。
就在天琥和左樽暗自思忖对方是不是不满意的时候,突然,他们听到了对方的一阵笑声。
二人听见笑声的瞬间都有些头晕,差一点站不稳。
黑袍人冷笑,“真是天助我也。你们做得很好。”
听见黑袍人的夸奖,左樽立刻上前行礼,面上极尽恭敬,“您折煞属下了。”
“嗯,”看见左樽如此,黑袍人很是满意,“你们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明日午夜带人前来就是了。”黑袍人说道。
“是,”二人行礼。
“天琥,”黑袍人说道。
骤然听见叫自己,天琥瞬间站直,然后拱手,“宫主。”
“我让你找的妖,你可找到了?”黑袍人慢悠悠的话语却仿佛一句大山压在天琥身上。
他不敢再玩笑开口,恭敬严肃道:“还没有。”
他似乎很怕被责罚,额头上甚至滴下一滴冷汗。
“无妨,”威压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他消失多年,找不到也正常,继续找,”黑袍人说道。
威压撤去后,天琥暗中长舒口气,“多谢宫主。”
“左樽,昨日我感受到后山阵法出了问题,你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黑袍人说道。
“是,”左樽拱手领命。
天琥努力压抑狂跳的心脏,告诉自己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下去吧,按计划行事,”黑袍人说道。
二人行礼离开。
虽然明明知道黑袍人没有看任何人,但是天琥却觉得,对方的那双眼正在兜帽下静静盯着自己,似乎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包括知道他早就已经找到了那只被镇压的妖,同时还听命于他的事情。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天琥还只是一只小妖的时候,被人从安绵山捉住带到阳城来卖,他趁人不注意逃了出去,无意间跑到了鼎盛楼所在地位置,当然,那时候还没有鼎盛楼,那里还只是一间普通的商铺。
他逃到里面找了个地方蜷缩起来,看着外面的人越走越近,他怕的瑟瑟发抖,可就在差点被发现的时候,他突然从原地消失了。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地上画着黑红色的花纹。
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似乎有些惊奇,“居然是只生了灵智的狈。”
那妖自称“归阐。”
后来天琥借着对方的帮助和指点,夺了黑虎的妖气化形,否则以他的修炼天赋和速度,怕是一百年内都无法成功。
后来又认识了左樽,左樽将他引荐给极乐宫宫主。
他表面上是极乐宫宫主信任的左右手,其实他真正听命的却是归阐。
后来极乐宫主让他找一只被镇压的妖。
他发现对方居然要找的,就是归阐。
而他也想起,最开始正是归阐指使自己去接近左樽,随后加入极乐宫的。
比起极乐宫主建立极乐宫,他却觉得还是归阐更胜一筹,这些年也是因为他的帮助,自己的实力才如此高。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也不知道极乐宫主为什么要找归阐。
但是天琥却觉得,他们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正想着,左樽开口,“阵法居然破碎了一块。”
听见这句话,天琥回神看过去,就看见自己上次挖走阵法的地方,面上不动声色,“有什么线索。”
同时一手背在身后,准备见势不对,杀了左樽。
之前他无意走到这头,发现了困在其中的一个男子。
只不过他一走近,对方身上突然出现一堆银丝包裹,他也没看清对方的脸。但是对方明显神魂离体。
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肉身,气息纯正,应该是修炼的正道之力。
于是他回到鼎盛楼报告给了归阐。
归阐给了他一个法宝,可以在不惊动肉身的情况下将阵法挖出来。
左樽看了半天摇头,“看不出任何问题。”
天琥一笑,抱着胳膊说道:“这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阵法了,出现问题很正常。”
左樽似乎也这么觉得。这些年这些阵法时不时就需要修复,天琥说的有道理。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按计划进行吧,”天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转身走了。
“这么晚你不如留在缥缈门休息,”左樽说道。
“哼,”天琥说道:“鼎盛楼被他们砸成那样,我怎么可能不回去。”
左樽点头,见天琥走了,也准备回去,耳边却传来一道传音。
“现在过来见本尊。”
听见是极乐宫主的声音,左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立刻前往。
很快就回到宫殿,而且发现天琥并没有前来,似乎宫主只叫了自己一个人。
“拜见宫主。”左樽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