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风玄刚吩咐完暗卫去处理茅屋杀手的事情,然后走过来。
花楼竹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桌边。
“这位是我朋友,花楼竹,”昭游介绍道。
“这位是我徒弟,南霁离,”昭游说道。
花楼竹眉梢一挑,从刚才进院子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目盲的青衫公子,虽然目盲,但气质从容,身上气质清雅出尘。
“花公子,”南霁离拱手。
“既然是游儿的徒弟,叫我花公子是不是不合适?”花楼竹含笑说道。
南霁离微微一笑,没说话,从刚才花楼竹进来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对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就好像只是一个有力量的魂魄凝成的,所以他也有些好奇花楼竹。
此时他倒是也没说话,觉得对方挺有意思。
“那你想叫什么?”这么阴恻恻的声音是旁边的昭游发出来的。
花楼竹默默做“求饶”状。
昭游无奈失笑,又一次介绍完后,几人围坐在桌边。
昭游先将硼根的事情说了。
“天琥看来是想增加信仰,他想升仙?”云弃关于“信仰”一说只在古籍中看过,具体的也不太了解,于是想问问昭游的看法。
昭游摊摊手,“这方面我也不太了解。”毕竟她修炼走的不是这条路子。
“叶澜可将人审完了?”见刚出去又回来的殷风玄,昭游问道。
殷风玄刚才出去洗手顺便听叶澜汇报。
“嗯,青娘只知道要控制住杨闻道,其余的隐秘并不知晓太多。甚至连左樽和天琥什么时候碰面也不知道。但是她说左樽这些年很喜欢去缥缈门的后山禁地。”
“云弃,后山禁地有什么?”昭游好奇问道。
然后就看见云弃一脸懵,“缥缈门有后山禁地?”
众人:……
所以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云弃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后山的确有密林,里面沼泽很多,进去以后繁茂的树顶覆盖住天空,很阴暗,毒虫陷阱无数,的确危险。但是以前倒不是禁地。”
随后云弃就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竹,今日我听全儿和蕊儿说不能喝天琥给的药,全儿可是知道什么?”昭游看向慢悠悠品着茶吃着点心听他们说话的花楼竹。
“我神魂离体,无处可去就打算入城,随后在阳城破庙救了被杀手围杀的全儿和蕊儿,但是我发现他们二人记忆中被加了枷锁,只能知道身份不凡,但是具体杀手为什么杀他们我也不知道。”
“今日这波杀手已经是第二波了,”花楼竹说道。
殷风玄想了想,挥手让宵紫去查。能让音杀楼派出天字号杀手,可见这两个孩子身份不一般。
“全儿有一次和我说,他们住在破庙的时候,亲眼看见有人喝了那药七窍流血而死。”花楼竹道。
“为什么会七窍流血而死?”林寒不解,昭游刚才已经说了,药里的确是好东西。
“可能是因为受不住天琥的妖气,”昭游想了想说道。
花楼竹冷笑一声,“而那些能受住天琥妖气的,就会还想喝,周而复始。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那可怎么办?”林寒很是忧心百姓。
“放心,林大人,那药里的妖气不算很浓,维持个一个月不喝就没什么事了,”花楼竹解释道。
见昭游不说话,殷风玄问怎么了。
“我总觉得那药里的妖气不像是虎妖的妖气。”昭游蹙着眉头,有些不太肯定。
那股气息很虚幻,在你觉得这不是来自虎妖这么强大的妖的妖气后,又觉得里面的妖气霸道,很符合虎妖的特点。
可是在你觉得这是虎妖的妖气的时候,又会觉得这股气息很虚,有些外强中干。
“这方面,你才有发言权,”花楼竹看着昭游说道。
昭游点点头,“恐怕这个天琥有些问题,应该不是虎妖。”
见昭游眼中似乎有了答案,殷风玄想了想,似乎也想到一种可能性。
“狈。”殷风玄说了一个字。
昭游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花楼竹眉头一动,没想到这个七王爷不光实力那么强,学识也不低。
作为昭游的朋友,他很满意。
“狈?”林寒有些没懂。
“狼狈为奸那个狈?”
“嗯,虽然有个成语叫狼狈为奸,但其实狈这种存在修炼成妖很厉害。”云弃说道。
“他们若是在一个妖物第一次化人之际夺取对方的肉身,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全部妖气。但又因为只是夺了肉身,所以妖气虚缈,实力往往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南霁离最近也在读书,正好看过这一章于是开口道。
“天琥长什么样子?”昭游问道。
或许能从对方化人的长相上看出一二。就好像狐狸化妖的确很容易男俊女美。
蛇妖化人身材细长瘦高。
狼妖化人气质多孤傲冷绝。
虎妖化人多威猛健壮。
昭游还在想,就看见一张画轴出现在桌上。
这是殷风玄刚才在她思考的时候去拿的,早就收集好的天琥还有左樽的画像。
昭游看着殷风玄,为对方每次总能先一步想到自己所想而高兴。
殷风玄轻轻一笑,将画轴打开。
第一张就是天琥,男生女相,身材欣长。
“哪有虎妖化人能长成这样的,”花楼竹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看来还真的猜对了,”昭游有些惊奇。
“明日就是拍卖会,”殷风玄提醒道。
“拍卖会的单子送来了吗?”昭游问道。
殷风玄摇头,“只送来了一句话,明日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倒是有意思,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吧。”
时间不早了,众人吃过饭就回房休息。
晚上院子里明月当空,就昭游和花楼竹两个人坐在院子里。
“我以为王爷也会在,”花楼竹拿起一个印着点点桃花的白色酒杯轻轻转了转。
“阿玄忙去了,你要是想找他喝酒可以明日,”昭游从花楼竹手中抽出酒杯给他倒了一杯。
“这院子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这么骚包干什么?”昭游有些无奈地倒酒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