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是谁不重要!”楚阳放松的靠着座椅:“重要的是,你的那些小伎俩,已经被我看透了。”
安格斯沉重的点了下头,并没有什么意外:果然被发现了吗…应该说不出意料才对。贵族出门,怎么可能身边不带高手?当是离家出走吗?
看来这个神秘人,就是隐藏在这位贵族身边的高手,是专程来警告我的吗?
“我对我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抱歉,如果有冒犯到二位的地方……”安格斯诚恳的道歉,不止是被剑指着。针对他国贵族的行为,如果被曝光的话,前途命运将不堪设想。
爱莉依旧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楚阳摆出一副这样的态度,对方就变得这么有礼貌,甚至有点…谦卑?
但是,对于楚阳来说,谈话就像是打牌。爱莉只是第一张,手上还有其他牌前,他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牌桌。
“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楚阳没有着急原谅他,而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法兰冒险团现在在哪?”
“……”
楚阳笑道:“我猜,八成在卡蒙城的监狱里吧?”
爱莉:“!?!”
安格斯心中一惊:他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就是楚阳的第二张牌,别急,还有牌可以出。
“你只提到了对我们的冒犯,但是,他们呢?”楚阳带着微笑问道。
“他们…只是些冒险者……”安格斯斟酌着,说的很慢:“不值得您费心……”
“不,这你就说错了。”楚阳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俗话说的好:我的兄弟我的团——意思是呆在一个团里的人,就算只待了一天也是兄弟。现在,爱莉小姐非常担心她的兄弟们。”
爱莉:怎么又提到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现在是不是该配合着说些什么!?
“当然,我们也无意干涉贵国的执法,但她只是想问一下:罪名是什么?”楚阳身体前倾,撑起下巴,眼睛微眯盯着安格斯的身影:
“盗窃?捏造?杀人放火?”
安格斯勉强露出笑容:“不,那个…我们只是冒险者公会,不知道这些事……”
“哦?”楚阳笑道:“也就是说,他们果然在监狱里。”
上当了!!
居然被这个男人套了话!
安格斯咽了口唾沫,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比跟城主谈话时更大的压力!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更关键的是,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不知道什么!
证实了一条情报,楚阳带上了谜一样的微笑,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是表情一定要到位。
接下来,他心里肯定会有警惕,从各个方面防止套话。
那么,该聊些轻松的话题了。
楚阳呼出一口气:“刚才就当是开玩笑吧。我说了,我们只是路过,并不打算干涉贵国的执法。”
“是,是吗…”安格斯擦了擦额头的汗,总觉得后面会跟上一句:但是。
“但是。”
果然有!!
“因为你们的‘误判’,让爱莉小姐成为了‘死人’。”这两个词,楚阳咬的很重。
每一个重音,安格斯心里就会一跳:这个人的压迫感,好像在越来越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当然不是!因为楚阳正在慢慢调高三生石之冠自带能力:“摄人威吓”的幅度,让对方出现恰到好处的紧张和害怕,为自己的谈判争取优势!
“所以,这让爱莉小姐很伤心……”楚阳看了眼爱莉,期待她配合着做出个伤心的表情。
爱莉指着自己,满脸问号。
果然。不该对她有什么期待。
不过安格斯没有在意爱莉的表情,而是静静聆听着这个气场十足的盔甲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此,爱莉小姐决定回红狮王国了。”楚阳耸了耸肩。
“啊!?”爱莉愣了下:回去见我老爹?我才刚跑出来没多少时间啊!
但是在楚阳的眼神威胁下,很快咳了声,拿出贵族气质,高傲道:“没错!”
漂亮的助攻!
楚阳轻点下头,转向安格斯:“我希望,由贵国派人护送小姐回去。这也是贵族应该有的待遇吧?”
“是的,没错。”安格斯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个男人没说错,无论是哪个国家的贵族,都可以申请护卫队,这是件成本低廉又卖人面子的事,会有人抢着做。
“那么,明天一早出发,可以吗?”楚阳诚恳的问道。
这么着急走?
正好送走这个麻烦!
“可以……”安格斯刚答应下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哦?”
熟悉的,带着玩味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只听见那个男人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冒险者公会是中立机构,能组织护卫队的只有城主。你怎么能代替城主答应下来?”
“那个——”
“而且,凡是涉及外交的,必需要上报告审批!城主却能一个晚上解决!而且你确定他能解决!”
楚阳喝了声:“这只说明了两件事:城主是这座城市的土皇帝,能够先斩后奏甚至不奏!而且,你很清楚这一点,说明你的背后果然是城主!”
安格斯僵在了原地。
爱莉也怔怔的看着楚阳的侧脸。
之前的随和,以及忽然爆发出来的威吓,完全就是两个人!
楚阳开始默数: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不、不是!”
楚阳靠向后座,并没有听剩下的话,因为他想要的情报已经到手了。如果真的不是,肯定会第一时间反驳,之所以愣在那,是因为人在大脑高速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的降低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这位安格斯会长,刚才一定在努力思考借口吧?
已经过了八秒钟了,不管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楚阳已经知道了,安格斯背后是卡蒙城主,卡蒙城主的背后,或许是那位雄鹿派的伯爵。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有解释清楚,那就是动机。
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他直接问向了安格斯,对方挣扎了许久,慢慢颓废下去。
最终,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因为,一切都将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