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兴贤看着刘海中的反应，他两个腿打摆子，吓得都快站不住了，

“行啊，这才刚到下午呢，这里还有我看着，就麻烦李主任了。”

“客气了。”

李副主任刚准备走，刘海中突然腿脚又好了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在李副主任还没出门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眼里全是哀求之色，

“李主任，我开玩笑的，这找领导就没必要了吧。”

李副主任冷笑，

“怎么，你还没当上主任呢，就这么蛮横，冲撞我们季主任，我说还好是我们季主任，要是换个其他的同志，是不是挨欺负了都没地方说。”

“不是！哎，我这是听到提拔的消息，太高兴了，我认错。”

刘海中害怕极了，毕竟真正的任命还没下来，此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工人，要是李副主任态度坚决点，他这个副主任的岗位可就真的飞走了。

李副主任拍掉他的手，“那你得和我们季主任说。”

刘海中看向季兴贤，这个院子里他的晚辈，年龄和他儿子差不多，但是已经做到了比他还高的岗位，甚至是掌管整个轧钢厂的命脉的位置，刘海中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着这个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年轻人。

终于，他还是低下了头，

“季主任，您说。”

季兴贤倒也没想真的收拾他，假装思考了下，随后说道，

“行了，这事情也不大，刘海中同志也是一时太兴奋了，这没什么不能原谅了，就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刘海中心里虽然很难受，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岗位差距也不小，他也只能低头道歉，

“对不起，季主任，是我太蛮横了，我给你道歉。”

李副主任冷哼一声，

“您。”

刘海中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对不起，我给您道歉，季主任。”

季兴贤也装模作样地打圆场，挥了挥手，

“害，李主任，这就没必要，咱们老刘是老同志了，对我这个年轻人说您也是很有压力的嘛。”

“行了，大家先出去吧，我们还要继续安排明天正式会议的事情。”

季兴贤站起来拍了拍灰，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包括他刘海中。

刘海中僵硬的走了出去，看着刘海中的背影，大冬天的，他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刘海中内心满是怨恨，说您就是有压力，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就没有了是吗！

待人都出去了，季兴贤笑着摇了摇头，对李副主任说道，

“行了，咱们继续核对下吧，这时间有点紧了，等会要不要让其他人来排练一下。”

离开会议室的刘海中，没有搭理任何人，他脑海里全是刚才在会议室的场景。

他刘海中是个大官迷，也非常在乎面子，但是刚才，他感觉自己的脸面被按在了地上，没有了。

季兴贤，平时在院子里还叫我二大爷，今天升官了，就叫我刘海中了是吗!

他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浑身因为尴尬感觉又无力又难受，他没想到有一天能被院子里的小辈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