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海勒森的敏锐，奥莉维娅毫不意外。

只是这两个月来，她和海勒森除了在神学史课上作为师生见面以外，再也没私下有过联系，没想到对方对她的近况倒是了解不少。

她点点头：“是的，我确实不准备去参加王宫的宴会。那你呢？你应该收到邀请了吧？”

“我也不准备去。”海勒森说，“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我还是懒得跟那群人虚情假意地周旋。”

理由倒是惊人的相似。

那你会和你的家人一起度过感念节吗？

奥莉维娅本想这么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想，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知道答案。

或许今晚的他和她一样，是被热闹的世界排除在外的人。

奥莉维娅接过海勒森手上的红酒杯，道了声谢。

“不客气，”海勒森说道，“如果实在想谢我的话……”

奥莉维娅立马收起了刚才冒头的那一点点恻隐之心，抬头警觉地盯着他。

海勒森笑了：“不知道在跟菲茨杰拉德一家吃完晚饭后，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和我出来逛逛呢？”

奥莉维娅这下倒是有些惊讶，仅此而已吗？

海勒森应该看懂了她的表情，但他没有过多解释：“感念节的晚上，教会会在王城的中央广场上举办露天盛典，有各种表演和摊贩，应该会很热闹。”

这听起来确实挺有意思，于是奥莉维娅应承下来，跟海勒森约定好，等她在菲茨杰拉德家吃好晚饭，就等他来接她去中央广场。

*

奥莉维娅准时地在约定的时间来到菲茨杰拉德家。

询问过她的身份后，门口的守卫非常爽快地放了行。

宽阔的铁栅栏大门缓缓推开，供奥莉维娅乘坐的马车驶入菲茨杰拉德家的庄园。

“莉莉，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啦！”马车还没停稳，多萝西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拉住要从马车上下来的奥莉维娅。

天气寒冷，她穿得比较厚，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胖嘟嘟的，露在外面的脸蛋也被冻成了粉红色。

“抱歉，让你久等了。”奥莉维娅笑着，任由多萝西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两人一起走进宅邸大门。

立马有侍立在旁的女仆上前来，恭敬地取走两人身上穿着的斗篷，走到一旁挂起，以便打理上面被雪打湿的水痕。

多萝西热情地向奥莉维娅介绍了她的家人。

菲茨杰拉德侯爵是一个面容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看到奥莉维娅向他行礼问候，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奥莉维娅注意到，侯爵看向自己的女儿时，不苟言笑的脸上也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