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反应过来，柔声故作委屈：“臣妾不过是觉得那是御花园的白梅，怎可随意摧折，便制止了那宫女。谁知她不但没有停下，还借着马贵妃的名头侮辱臣妾！臣妾虽然只是一个被赐了名号的妃子，比不得马贵妃，但臣妾也是皇上的人，岂容他人随意折辱？”

“臣妾只是掌了那宫女的嘴，已经是看在马姐姐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你胡说，你就是看翠巧是我的人，便故意刁难她！咱俩什么关系你还需要装吗？看在我的面子上？怕不是要多打几下！”马飞燕不愧是将军嫡女，就是刚。

柳如烟却很满意她的跳脚：“姐姐这是何意？臣妾与姐姐共侍皇上，自然要姊妹情深，和谐相处。何况，姐姐莫要对自己的面子不自信，姐姐的面子厚着呢。”

柳如烟故意咬重“面子”两个字，马飞燕怎么会听不出来？

“皇后娘娘，你听，柳如烟她骂我！”

“咳咳……”

桃夭轻轻咳嗽了两声，既是累的也是笑的。

这两人也太好玩了，怪不得马飞燕明明是贵妃，却骂不过柳如烟。原来一个是明枪，一个是暗箭。

紫竹还以为桃夭这是心疾又犯了，着急道：“娘娘，您没事吧？”

“无事。”桃夭小声安抚了紫竹。

“马贵妃肆意破坏御花园白梅，看在并未产生损失的份上，罚俸三月，抄宫规百遍。柳妃制止马贵妃有功，但惩罚过度，便罚你一月俸禄给那婢女。”

这两人都是不缺钱的主，罚抄只要没强调本人，基本上都是找宫里人代劳，也没人计较。这惩罚不痛不痒的，应该没什么差错。

但桃夭还是低估了马飞燕和柳如烟的敌对程度。

听到自己的惩罚这么轻，柳如烟得意地看了眼马飞燕，十足的挑衅。

“姐姐若是不懂宫规，妹妹也可以上门，帮助姐姐抄写……”柳如烟掐着柔弱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带着得意。

这不是讽刺她不懂规矩吗？马飞燕怒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我做事？”

“莫非，姐姐是不满意皇后娘娘的决策？”

“你！皇后娘娘，她还打了翠巧，你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呀！”

那要怎么样，打回去吗？紫竹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柳如烟要是打了马飞燕，那肯定是大事，但区区一个婢女，说句实话，打了就打了，她还想讨回什么公道。..

桃夭还是看在马飞燕的面子上才惩罚了一下柳如烟。

但很明显马飞燕对此不满意。见桃夭不说话，马飞燕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帕，甩在柳如烟身上。

不痛，但柳如烟还是大叫了一声。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不好意思，手滑。”

柳如烟也不是吃素的，见马飞燕要捡起帕子，也从自己袖子里找出之前藏的东西，一股脑砸她手上。

一荷包银子沉甸甸的，擦着马飞燕的手臂飞出。

桃夭隔着屏风，还没看懂她俩的动作，战争就爆发了。

“你刚刚扔的什么？想谋害我不成？”马飞燕像逮住了把柄，立刻追着柳如烟打——反正就说是正当防卫。

柳如烟心知干是干不过这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赶紧到处跑，还不忘拿起身边的东西挡着——坏了被治罪的可是马飞燕。

“你还跑！”

“住手！”桃夭扶额。

周围的宫女想拉住两人，但一个贵妃一个柳妃，得罪谁都不好。

电光火石间，柳如烟就跑到了桃夭的屏风边。见马飞燕还要来，她眼珠一转，躲到屏风后面。

“皇后娘娘救我！”

突然，柳如烟的声音戛然而止。

追到屏风后面的马飞燕同样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