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门吱呀地开了。
「嚯,你真是博学多才啊。」林守揶揄道。
「过奖过奖。」
两人走进房中,灶台上的碗筷没洗,吃剩下的饭菜已经生霉,床铺桌凳全部都没有细致地收拾。
「走得很匆忙啊。」
走到桌前,只见其上摆了两幅碗筷,两只酒碗。
「连碗都没来得及收,却不见了酒壶?」顾怜忽然说道。
林守也觉得很是可疑。
「但是为什么呢?郭朴落水而死,这是肯定的,可又化作怨灵,多半还是为人谋害,否则怨气不足。这样看的话,我感觉是被推下水才是,这应该跟酒壶没什么关系吧。」
顾怜抓了抓头发,被偃月冠扎住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
他看了一眼林守,只见他在一旁沉默不语,还以为也被难住:「算了吧,我就是好奇想来看看,反正此间事了,背后究竟什么事,咱来也管不着,那刘坤元不是有钱有势嘛,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林守把手竖起来示意他别说话。
「不,不对,你看这碗底,虽然酒液已经干了,但是有银光碎屑,我怀疑是混入了些许溺水叶的粉尘。」
「溺水叶是干什么的?」
「一种灵药,服用之后会让人燥热口渴,对水极度渴望。」
「所以他淹死在水塘里是为了喝水?」
「正常人肯定是不会的,但别忘了,他当初是喝了酒。」
顾怜皱起眉头:「就因为杯底有银屑?」
林守点点头:「这只是一个推测。」
不过我验证了没错。
「不论如何!」
他提高了音量,「喝了掺有溺水叶粉的郭朴淹死在了塘中,而申友谅也带着酒壶不知所踪。」
顾怜说道:「不对,灵药这种东西,寻常村民岂能轻易弄到,如果姓申的真这样做,必然是蓄谋已久,但你看他家中陈设,显然离去时很慌乱,又怎能是蓄谋已久?」
林守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神色,说道:「或许,他也只是被人利用。」
「你是说,要他把这毒酒给郭朴喝下去的,另有其人?」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申友谅现在已经死了。」
林守话是这样说,但他其实已经算过,这家伙确实是死透了,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被人灭口。
但他只能算生死,不能算是否当真是出于某种目的被杀,因为那也是人心。
「所以,事情可能是,有人叫申友谅把装了溺水叶的酒给郭朴喝,他或许不知情,也可能知道,总之,后来他死了。」
「那丽娘又是怎么死的呢?」顾怜好像是在听侦探故事,就想知道结局。
然而林守却像个太监,把手一摊:「想知道谁是凶手,得去八里山。」
顾怜兴奋地说道:「咱们去吗?」
「起码现在不去。」
林守把他的热情浇灭,「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刚才在祠堂的时候,我被那怨灵上身了。」
「我知道,那又怎么了,你不是给她震出去了嘛。」
「但我现在是用药期。」林守无奈地看着他。
顾怜张了张嘴,惊叫道:「糟糕,我忘了这个事。」
他显得有些焦急:「那怎么办?用药期本来就应当静养,被怨灵上身,必然会受阴煞之气侵蚀,说不定影响很大。」
「都怪我,非得叫你跟来,要不你等等
.
,我立马回去问问师父该怎么办?」
林守笑眯眯地说道:「好啊。」
顾怜忽然感觉不对:「你在诈我,你有解决之法,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