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报纸上公布旧工厂的那些照片,笙儿生理性不适的弓着腰呕吐起来。
年乘河内心:说我是杀人犯就算了,我还让你看吐了?
缓了许久,笙儿才开口“少奶奶,您还记得当初我们说旧工厂的那个案子吗?”
略一思索,许姩点点头“记得”
这个案子当时还是沐岫岩破的,据笙儿说当初还有好多人送礼到府上。
笙儿十分害怕面前这个人,不断思索着自己的措辞,不去招惹他“您那时还没在,报纸上传的沸沸扬扬,那报纸上有杀人犯的脸,那脸和…和面前这个人,一模一样”
“我???”年乘河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仿佛听到了个好笑的笑话“你说是我杀的人???开什么玩笑,杀人的明明是——”
张霖眼看着话就要说出口,连忙冷声出声制止“乘河,闭嘴”
他心思缜密,知道现在不是说出真相的时机。
在知深的记忆里,虽然他十分不想承认,但她现在最依赖的人,一定是沐岫岩。
自己最信赖的人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说是杀人犯,换做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操之过急。
年乘河明显没想到会是现在这副场面,头顶的问号快砸到张霖脸上。
一旁沉默许久的许姩略一思索,又看了眼年乘河摇摇头“笙儿,有的东西可信可不信,我倒是觉得面前这位先生不像,况且刚才还是他们救了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说着她将目光转移像众人“多谢大家,今后大家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用尽全力去帮助大家”
笙儿还想开口劝阻,许姩不等她开口便自顾自的往前走。
告别大家后,天色已晚,一主一仆坐在车内各怀着心事。
笙儿愿意相信少奶奶,但她也会害怕,她害怕少奶奶的直觉出错,反而害了自己。
那个男人明明就是报纸上的人,可少奶奶仅仅只凭着这一面就否定报纸上的消息。
窗外的景色被远远地甩在身后,风声呼啦啦的刮着。
“笙儿,今日的事…”
主仆连心,笙儿很快反应过来“少奶奶放心,我自是不会说的”
一直到上床入睡,许姩都无法平复内心的情绪,这情绪一直来回地冲撞着,让人心跳如擂。
到了后半夜她才昏昏睡去。
一早笙儿抬着盆进来时许姩已经坐到椅子上,魂不守舍的盯着桌面看。
她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笙儿连忙问“少奶奶是怎么了?”
许姩摇摇头,又点点头开口“我要的账本拿来了没?”
“已经拿来了,不过现在还早,少奶奶现在就要看?”
账本能尽快看就尽快看,她从开始掌管这个府里就发现了问题,许多首饰玉饰玩物账本上均都没有记载,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匆忙用过早餐,许姩并没有赶去书房,而是将就在院子里翻看着账本。
沐家经营上百年,由沐岫岩接手也已经经过了三年,这三年累积起来的账本摞成厚厚一沓,摆放在桌上将许姩的身影掩盖了个七八分。
正看的入迷,院子外就响起声音,这声音不带任何血色,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就冲了进来。..
白鄢陵一直以来讥讽的脸上终于变化了神色,她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两只手啪嗒一声拍在桌上的账本上,整个人将许姩盖在阴影中。
她控制不住的嗓音开口“许姩,你不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吗?我告诉你,我统统告诉你”
和她相比面不改色的许姩显得镇静很多,她拿起旁边的酸梅汁饮了一口,对于面前这个人提出的好处没有太大的波澜。
白鄢陵见着她这副模样有些慌张,赶忙又继续开口“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抱歉,我不感兴趣,白妹妹还是先回,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再陪陪你好吗?”
一句话浇灭了白鄢陵心中燃起的希望,她近乎发狂的质问“你不是最想知道吗?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其实你根本就不是——”
许姩终于忍受不住一掌拍在桌上,远山眉紧皱“白妹妹!我已经说了我不感兴趣,往日的东西既然忘记那就随它去,我只需过好当下即可,其余的东西我均不想考虑,笙儿,送客!”
逐客令已下,不得不走。
院子里的人刚才被吓的心颤,老实说他们从来没见过少奶奶发怒的样子,没成想发火的少奶奶这么吓人,平日里少奶奶待他们就像是对待自家人,没有尊卑之分,不过相处了小几个月便对少奶奶死心塌地,现如今有人敢惹他们少奶奶生气,一个两个冲进去架着白鄢陵就往外走。
白鄢陵咬咬牙,似乎极不甘心,使劲挣扎着往前扑“许姩!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你辜负的人太多!”
许姩拿着笔的手一顿,姣好的眼平静如水的盯着她,仿佛千万根利箭冲出去,要将眼前的人刺穿。
“笙儿,将白鄢陵送回自家院子,没有命令,不准踏出去半步!”
笙儿眼里的星星都快跳出来,突然支棱起来的少奶奶,也太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