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事烦忧?”
若堂走来,看向楚晨风。
楚晨风转头看去,笑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若大人当真是我的知己,居然知道我赏景就是烦忧。”
若堂笑了笑,道:
“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了五州督察,回京之后想必还会有所封赏,一飞冲天已成定局,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大人您心忧啊。”
楚晨风摇了摇头,对着若堂说道:
“若大人进入官场已久,不知还能否想起自己曾经的愿望?”
“愿望?”
“没错,若大人想想,以前的你愿望是什么,是富甲一方?还是官至一品,或者封侯拜相?”
若堂皱了皱眉头,似乎在仔细思考,但是也没什么结果。
楚晨风笑了笑,道:
“或许都不是,我们的愿望最初或许很单纯,有可能小时候的你最初的愿望也就是有自己的一套衣服,能够吃上一顿肉。”
“都说阶段不同,对人生都会有不同的看法,但如果我们连自己最初的本心都忘了,那现在活着的还是自己吗?”
面对楚晨风的三连问,若堂被难住了,曾经的自己,好像真的不是这样。
“大人,这?”
拍了拍若堂的肩膀,楚晨风道: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人生的结果也不是单一的,不过只要还没到绝境,就有改变的希望。”
楚晨风对着若堂笑了笑,若堂皱了皱眉头,惊恐万分,方才他好像真的被说动了。
“大人见笑了,下官偶感不适,可能是这冷风有些刺激,先行告退。”
“好好休息,有时间再聊。”
楚晨风看着若堂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
夜莺在一旁观望,虽说如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她能够悉数看透,但是主人和这小官儿之间的对话还是有些谜语的样子。
船舱内,若堂走了进来,里面的官员都争相上前。
“大人,如何了?”
若堂摇了摇头,道:
“游玩享乐没有暗示,执行公务也只字不提。”
官员们愤愤道:
“唉,什么都不干,他到底要干什么!”
“对啊,这楚督察来我们这里督察,却不说要督察什么!”
若堂看了看庆州这些急不可耐的手下们,闪过一丝失望,摇头道:
“我们现在要稳住阵脚,不能让他看出什么问题,若是我们急着掩饰哪里,他便会着重看哪里,那时候,就麻烦了!”
若堂的担忧不无道理,楚晨风也就是在等待他们犯错。
时至中午,游船靠岸,码头已经提前清场,没有什么伙夫力士忙碌,有的只是站岗的衙役侍卫。
“大人,这两日辛苦了,您先回客栈休息,晚上我们凤仪楼设宴,还有好多菜您没尝过呢!”
“也对,凤仪楼的菜确实让我难忘,今晚一定要好好品尝!”
一队轿子缓缓前进,楚晨风正闭目养神,前方街道却出现了大批人员聚集。
一阵喧闹吵醒了楚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