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边,温盈还是最喜欢那何樱。她说话直来直去,但却不是那等嘴上没个把门那种,说话虽直,但不难听,也不让人生厌,反而让人喜欢与她说话。
沈寒霁在十月初时候随着皇帝离开金都,而他离开后,来云霁苑来得最勤快便是温盈这五弟妹了。
用何樱话来说,便是:“谁让三嫂长得好看,又好说话,在整个侯府里边我便最喜欢来三嫂你这了。”
这日,顾芙华与公主也过来了,顾芙华听何樱说几乎每日都过来,便好奇问了她为何日日过来,因此何樱才那么回答。
顾芙华无奈笑道:“你那爱以貌取人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呀。”
不过,在那沈五郎院子中,两房小妾都对何樱这个正头娘子言听计从。
一则是因为何樱确实够强悍,就是沈五郎都不是对手,她们也不敢有什么坏心思。
二则是何樱这爱美人喜好,那两房小妾也是貌美,何樱待她们好得就好像是自己小妾一样,有时候连沈五郎都怀疑何樱是奔着他这两房貌美小妾才嫁给他。
何樱直言回顾芙华话,道:“我就是爱看美,你和公主殿下也长得美,我也爱看。你们要是一天过来两回,我也一天过来两回,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也就什么时候走,百看不厌。”
顾芙华反倒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毕竟再怎么沉稳,也不过是十六七岁而已,脸皮还是薄了些。
便是公主也悄悄红了脸,大概是旁人没这么夸过她,就是夸过,也没有像她这么直白。
温盈被何樱话给逗笑了,笑意顿了之后,温盈看向李幼侬,道:“芙华是因待嫁,所以没有随行御驾秋猎,可我听表兄也随去了,殿下怎么没去?”
李幼侬脸上绯红消退了,回道:“我见不得小动物被猎杀,所以每年都不会去。”
何樱接话道:“每年我倒是会去,可因是新妇,这回秋猎,我爹娘死活不让我向公爹婆母提起。”
说起新妇一事,顾芙华好奇问:“阿樱姐姐,你就真事图那沈五郎长得好看,所以才要嫁给他?”
何樱却是点着头矛盾否认:“谁说,我岂是那等肤浅人?虽然我夫君确实长得好看,但也是有优点。”
闻言,三个人齐齐地看向何樱,都想听听看那沈五郎还有什么优点是她们不知道。
在三双眼睛目光之下,何樱想了几息,才道:“虽然是不大聪明,可好哄骗呀。虽然嘴巴损了些,可吓唬吓唬,就会安分下来了,这些难道不是优点吗?”
李幼侬:……
顾芙华:……
温盈:……
三人不约而同心道:还真是与众不同优点,亏得她真敢说出来。
说说笑笑,又是一日过去了。
送走了顾芙华她们后,温盈回了房中,叹了一口气。
如今秋猎已是第四日了,那裕王估计也快坐不住了,金都只怕快要不平静了。
沈寒霁当初让温盈搬回侯府,也有另一个想法。侯府虽说不上固若金汤,但因永宁侯是武将,府中一些护卫多为前边退下将士,身手也算了得。
再者离开前,沈寒霁托了何樱。没有明说,只说温盈在侯府与旁人谈不来,但温盈喜欢她,便让她时常过去与其说说话。
听说旁人喜欢自己,何樱自然是欢喜。再说这侯府孙氏,还有嫡女沈明霞她都不怎么聊得来,难得一个喜欢她,自然日日过来。
爱看美貌是其次,主要是与温盈相处,确实也舒心。
秋猎第八日,何樱早膳用得很快,用完后便撇下那个还没用完早膳沈五郎,起了身,转身准备出门。
沈五郎放下碗筷,立即喊住她:“站住,你又要去烦我三嫂了是不是?!”
何樱转回头暼了眼他,有些许得意道:“三嫂喜欢与我说话,每日都盼着我过去。”
沈五郎嗤笑道:“那是因不好意思说你,说不定早就已经厌烦你了,你还不如在留在云霖苑好好舞弄你那两把双刀吧。”
何樱默了默,随即一步走回了膳桌前,在沈五郎不解眼神之下伸出了手,轻拍了拍他俊脸,哄道:“乖啊,等三哥回来了,我就多陪陪你……”
话还没说外,手便被恼羞成怒沈五郎给拍开了:“你赶紧走吧!”
她这般轻佻对他,活似他才是小媳妇一样!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被自己妻子当成小媳妇来调戏!
何樱不在意耸了耸肩,随而转身走了出去。
何樱去到温盈院子中,才坐不过半刻,永宁侯便差人来提醒,说外边不太平,在院中好好待着,莫要外出,也不要随意在府中走动。
嘱咐后,还特意派了一些人在云霁苑院子外头守着。
何樱在偏厅处探出视线。看着院子外边多出护卫,纳闷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平事情,竟要这般严阵以待?”
坐在软塌上温盈,面色也沉了下来。
这一日还是来了,若她没有猜错话——该是裕王造反了。
温盈抬眸看向何樱,道:“父亲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极其要紧事情,也不知是什么事,但应该要许久才去了戒严,五弟妹不若先回云霖苑去候着。”
虽不知是什么事情,但何樱也嗅出了不寻常。听到温盈这么一说,再看了眼她那大得好似塞了两个枕头肚子,行动都不便模样,何樱心底有了思量。
何樱道:“外边都是些男护卫,肯定有所不便。而我是女子,是会些手脚功夫,而底下几个婢女也会些花拳绣腿,便先留在三嫂院子中,等什么时候去了戒严,我便什么时候回去。”
温盈想了想,也约莫猜测得出来等裕王造反后,掌控金都后第一件事,大概就是要拿永宁侯府出气。
她如今挺着九个月孕肚,着实不能受到半点波及。如此,何樱在云霁苑中倒也可。
因此也没有再劝何樱回去,而是让人弄了些吃食过来,不让她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