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负责看押他的士兵却始终沉默,并且说话,除了拉车的驴子不时地叫两声,寒冬深夜里却是又冷又寂静,他也不知道起义的蔡政泽所部这是要赶往何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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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俘虏还这么舒坦。”段飞扬摇摇头,说道,“弟兄们都要走路,他倒好,还有驴车坐。”n
“那可是一条大鱼,是我送给新四军的礼物。”蔡政其说道。n
他低声问段飞扬,“段二哥,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n
“刚才一直在骂你,骂你害他不仁不义。”段飞扬说道,“我让人把他嘴巴堵上了。”n
“团座讲义气,这是我最佩服他的,也是我愿意跟他的原因。”说着,他叹口气说道,“不过,义气是小义,抗日乃大义气,团座这是钻了牛角尖了。”n
段飞扬问蔡政其,“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你大哥?”n
“等到了驻地再说吧。”蔡政其摇摇头说道,“现在见了大哥,也不知道说什么,正好让他冷静冷静。”n
“也行。”段飞扬啧了一声,说道,“团座兴许自己想通了呢。”n
“一定要看牢了。”蔡政其再三提醒说道,“大哥在队伍里威信高,这要是被他跑出来,弟兄们弄不好要闹分裂,日本人还没来,我们先要自己打起来了。”n
“这个你放心。”段飞扬说道,“我安排马璇带人看着呢,没有我的命令,外人不得接近团座。”n
蔡政其点点头,马璇是段飞扬的警卫排长,是段飞扬的嫡系,对他的命令是严格听命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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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政其走到翁且宁、包庆以及穆开淮等人的身边。n
这三人站在驴车边上,正盯着驴车上已经昏睡过去的程千帆看呢。n
此时已经是凌晨破晓时分,天边已经有了亮光。n
看着被蒙眼、堵住嘴巴、捆绑在驴车上的程千帆,翁且宁和包庆皆是感慨不已。n
程千帆身上那笔挺的绥靖军高级军官制服,此时已经沾了不少泥点,再加上他这被捆绑在驴车上的姿势,看着可以说是非常的狼狈的。n
“翁同志……”蔡政其对翁且宁说道。n
然后,他就看到了包庆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n
蔡政其即刻闭了嘴巴。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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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远了说话。n
“怎么了?”蔡政其问道。n
“程千帆非常机灵和狡猾。”包庆说道,“尽量不要在他面前说话,小心他偷听我们说话。”n
“好。”蔡政其尽管对此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这程千帆都已经被他像是捆猪一样抓住了,还能有什么威胁?n
不过,他知道自己军事水准和情报能力一般,不过是因为堂兄的器重才当上了连长,故而,他素来是从善如流,愿意听从他认可和佩服的人的意见。n
“几位,对于我安排的这个礼物,可还满意?”蔡政其问道。n
“这可是一份大号礼物啊。”穆开淮说道,“程千帆可是法租界鼎鼎大名的‘小程总’,还是南京那位楚部长的爱将。”n
“确实是好礼物。”翁且宁说道,“虽然此前并未见过此人,不过,这些天也是听说过这个程千帆,这家伙是一个铁杆汉奸。”n
“这家伙是将衔了?”包庆关注的是这个,他问道。n
“参议。”蔡政其说道,“实际上手里没有兵权的,这种参议现在南京有不少,都是那些大人物的子侄辈。”n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除了这位程参议,还有胡石举、封校、淮克林三个人。”n
“这三个人都是少校衔,根据我的观察,这三个人才是真正行使特派员工作的人,特别是那个胡石举,这个家伙对南京最是忠心耿耿。”蔡政其说道,“一直催促我们加快扫荡步伐,对于我们没有和抗日游击队交火很不满意,甚至不排除已经想着事后在南京那边告我们一状。”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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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还有那几个人,蔡连长务必看好了。”包庆说道,“尤其是程千帆,他身份特殊。”n
“程千帆还好说,他对弟兄们态度不错,大家对他印象居然还行。”蔡政其说道,“弟兄们最看不惯那个胡石举,要不是我三令五申,都有弟兄要对那小子下黑手了。”n
“这可不行。”翁且宁立刻说道,他注意到蔡政其的脸色微微变了,便递了一支烟卷给蔡政其,边走边说道,“这几个人虽然身份特殊,但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俘虏。”n
“我们新四军执行的是优待俘虏的政策的。”翁且宁说道,他看了蔡政其一眼,打趣说道,“对于这个政策,蔡连长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吧。”n
蔡政其也是笑了,他当然有所耳闻,确切的说是非常了解的,红党之所以能够联系上他,也是通过了被新四军俘虏后放归的弟兄来牵线搭桥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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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到这样的汉奸,却还要优待,就心里不痛快。”蔡政其说道,“真想一枪崩了他们几个来祭旗,也算是我们交的投名状。”n
“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优待的。”包庆说道,“我们一般会认真调查,对于那些手上沾满了我们的同志和爱国志士、老百姓的鲜血的汉奸,对于罪大恶极分子,也会考严正典型的。”n
“那我可期待着审判那位鼎鼎大名的程参议了。”蔡政其高兴的笑了说道。n
他打听过的,这位‘小程总’对红党极度仇视,手上沾满了红党的血,这次程千帆落在了红党手里,红党不宰了他才怪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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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急行军后,队伍终于抵达既定地点,隐蔽驻扎,躲避太田大队可能的追击和搜捕。n
他们将在此地稍作停留,与来接应的青浦抗日游击队汇合,然后与在他处等候的新四军一部再汇合,然后寻找缺口跳出扫荡包围圈,如果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出包围圈的话,也可以集中兵力打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在敌人的扫荡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n
“还真让你说中了。”翁且宁看着包庆,说道,“怎么,你还真的要亲自审判程千帆啊?”n
“我就是想要问问他,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他还是不是中国人,怎么会甘心当汉奸,当日本人的走狗的。”包庆恨恨说道。n
“审问也不是不行。”翁且宁思忖说道,“程千帆身份特殊,蔡政泽所部的这些特派员,程千帆这个参议是上官,别看他看似无所事事,只把工作交给胡石举那几个人,实际上程千帆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n
“你是说他的身份?”包庆问道,说着,他也点点头,“确实,我可是听开淮同志说了,这家伙都得了汪填海的亲口夸奖和手书相赠呢。”n
“是的。”翁且宁点点头,“不仅仅是这个,军事你是主官,你觉得程千帆的这个参议特派员,对于日伪军的此次扫荡,对于其他几路敌人的军事计划是否晓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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