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公子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家族的名字,一来让人知道自己出身名门,二来可以得意一下,若是对方也是名门,那也不会堕了自家的名声。
钱景睿拱手说道:“江南人士,钱景睿。”
他的介绍就很简洁了,哪里人,叫什么,没了。
周成想了想,然后问了问周围的同伴,“江南……,有钱氏这一豪门吗?”
“没有吧……,没听说过。”
“钱景睿……,这人我知道,江南会馆有我朋友,听他们说过,家中是商人,他的姐姐嫁到了武毅候府,听说全家年前就已经上京住进侯府了。”
周成一听,武毅候府,那不就是祁辰吗?
说起这个人他就恨啊,他也是这次的考生,原本家中已经跟人说好了,他会高中的。
到时候运作一下,回去汝南附近做个地方官,那生活不就美滋滋了吗。
谁知道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现在别说是他家了,就连上面的五姓如今也在麻烦着,现在还在想着怎么弄呢。
所以现在许多人,特别像是周成这样的人最恨的就是祁辰。
知道了钱景睿的身份,他原本有些慎重的脸上开始带着一种轻蔑,“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商人之家啊。怎么,身为最低等人想要往上爬啊。”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非常低,所以他们都渴望往上爬。
周成继续嘲讽道:“听说你一早就上京了,攀附祁辰去了,这次不是正好,祁辰他现在也在贡院,他提出个什么糊名和誊录,该不会是为了自己吧,方便你们高中什么的。”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了然之色,“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一听到这位翩翩公子跟祁辰有关,一些人就好奇的看过去。
周成的话,他们知道他的意思,将祁辰和他们绑在一起,若是他们真的高中,怎么也会有人想,是不是祁辰在后面做了什么。
钱景睿却是坦坦荡荡的说道:“是,我是住在祁府,我不否认。但是祁侯爷这次只是负责辅佐事宜,根本接触不到考题,最后也不是由他来阅卷,吃喝都在院内,根本就没有舞弊的机会。而且,这次糊名和誊录,是他提出的。最后是的实行者是主考官和阅卷官,他甚至连参与进去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舞弊?”
他的话语坚定且清晰,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最后反问一句,铿锵有力。
周成哼了一声,“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用着糊名誊录作掩饰,你也说他不是主考官,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使得会试更加公平,祁侯爷乃是国侯,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为国效力有何不可?难道非要有利于自己才去做事吗?若是如此,陛下如何敢放心将一州一县的百姓交于尔等?”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众人抬起头往上看,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正看着楼下,刚才的话语正是从他口中说出。
赵传难得出宫一趟,哀求了母后许久,这才能来东城闲逛,正好逛累了,来这吃点东西,就听到自然是要维护他的。
周成一看,“黄口小儿,也敢商榷国事!”
“你也知道是国事,糊名和誊录一事,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你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藐视圣意?”赵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