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将事情颠倒黑白的陈述了一番,只说自己与李善长之子起了冲突,又将李泰描绘成一个仗着祖辈荣光,为非作歹,甚至贩卖私盐的纨绔子弟。
马皇后皱眉问道:“那既然如此,你父亲应当奖赏你才是,你又怎么仿佛受了大委屈一般?”
而朱樉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说,便直言道:“实在是那李善长欺人太甚,仗着父皇宠信,权倾朝野,即便是那都转运盐使司的吕大人也是其党羽,那李泰被儿臣举报抓走后,不过一个时辰便放了出来,而那李善长还刚刚在暖阁参了儿臣一本!”
马皇后闻言,眉头更是紧锁,质问道:“此言可有虚假?”
朱樉又是一阵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儿臣绝无半句谎话!”
朱樉并不清楚朱元璋与李泰关系,以为朱元璋只不过是看在李善长的面子上才想要教训自己,因此丝毫不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
在朱樉的想法中,李善长在朱元璋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那他自然就要在马皇后面前抹黑掉李善长。
朱樉知道朱元璋多疑,到时候再有马皇后在一旁劝说,比起李善长,朱元璋肯定是更信任马皇后所说。
因此朱樉只觉得胜券在握,说不得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见李家被满门抄斩,朱樉都已经想好李泰被处决那天,自己定要亲身前往,好把那一日在富乐院都掉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不过区区一个大臣之子,凭什么和他朱樉斗啊!”
朱樉想着,心中冷笑不止。
“娘,你可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李泰这厮就是一不折不扣的祸害,而李善长更是包藏祸心,勾结党羽,目中无人不说,还有反叛之心,有这种人在,父皇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早晚会毁掉的!”
为了达成目的,朱樉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能想到的脏水全都往李善长身上泼去。
马皇后依然有些不信任的问道:“事情当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朱樉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娘,你不知道,李善长这乱臣贼子十分嚣张,他甚至私自藏了一门火炮,公然将都转运盐使司的衙门大门都给轰开了,这件事你只需要问一问,谁人都知道!”
马皇后看向一旁宫女,宫内一应事务也是需要出宫采买的,且八卦是人类天性,这些除了伺候主子再无其他事物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如此,因此宫外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能流传到宫内。
见那宫女点头,马皇后脸上也是怒气一闪,轻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李善长,确是有些过分了,教子无方倒也罢了,竟然还敢公然在京师中开炮!”
说着,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马皇后还轻轻咳嗽了两声。
而朱樉却是面色一喜,说道:“娘,可不止如此,您想他一个文官家中为何私藏火炮,谁知道他按了个什么心思!”
朱樉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治李家于死地,虽说原由只是在青楼的一次小小冲突,但偏偏朱樉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且李泰两次让他吃瘪,憋了一肚子火气无法发泄,他现在恨不得将李泰千刀万剐才算解恨!
而马皇后听见,果然如朱樉所言,脸色漆黑一片。